初相遇

星期日的早上，许清婉带着几本教科书就去了图书馆，可是自习室的座位已经满人了只有一个位置在季清竹旁边，许清婉说前敲了敲他的桌子："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季清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

他说"没有你坐吧"就继续拿起笔刷题，许清婉把教科书放下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戴上降噪耳机开始复习

许清婉刚把线性代数的习题册摊开，鼻尖忽然钻进一缕淡淡的松木香。她偏头时，正撞见季清竹抬手揉了揉眉心，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降噪耳机里的白噪音没能完全隔绝周遭动静。她瞥见季清竹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游走，偶尔停顿下来，指节会轻轻叩击桌面。那串节奏莫名熟悉，像谁曾在她笔记本上敲过的摩斯密码。

午后三点，许清婉起身去书架找参考书。回来时发现季清竹趴在桌上，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手边的保温杯倒了，温水在桌面上漫开一小片。她抽了张纸巾想去擦，却看见水渍晕染出的图案——是朵简笔画的玉兰花，和她书包内侧绣的那朵几乎一样。

“抱歉。”季清竹忽然抬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慌忙去扶杯子，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许清婉缩回手时带倒了笔袋，钢笔滚到他脚边。

弯腰去捡的瞬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季清竹的瞳孔很深，像盛着夏夜的星子。他先移开目光，捡起钢笔递过来：“这笔……好像在哪见过。”

笔身上刻着极小的“婉”字，是去年祁时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许清婉捏紧笔杆，忽然想起上周在教学楼偶遇祁时年，他身边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笑起来时眼角有颗和季清竹一样的痣。

窗外的蝉鸣陡然响亮起来。季清竹已经重新投入刷题，只是握笔的手指微微泛白。许清婉翻开笔记本，发现夹在里面的书签不知何时掉了出来，正落在季清竹的习题册旁——那是片风干的玉兰花瓣，是祁时年去年在她家楼下摘的。

她看着季清竹垂眸时颤动的睫毛，忽然明白那松木香为何熟悉。祁时年的书房里，总摆着同款的雪松味香薰。而季清竹叩击桌面的节奏，分明是祁时年最爱哼的那首钢琴曲的旋律。

暮色漫进自习室时，季清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经过她身边时，他忽然停下：“下周系里的辩论赛，你会去吧？”

许清婉愣住。她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报名了辩论赛。

季清竹已经走到门口，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回头笑了笑，眼角的痣在余晖里闪了闪：“我和祁时年……是双胞胎。”

晚风卷着玉兰花香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许清婉望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忽然想起祁时年昨天发来的消息：“清婉，有些事，我哥比我更懂怎么开口。”

不是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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