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监护协议 (5-2)

“报告，预计得标率在70%到72%之间，比上届增加2%。”

亚比低下头，习惯性的在备忘录里快速记录，修长的手指飞跃在全息键盘间，看的人眼花缭乱。主位上的双胞胎几乎是一致的动作在看着全息屏上的展示资料。而夜司，难得的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维持着一贯的坐姿，双手抱在胸前，倾听着汇报。

全息钟的数字闪动，时间在闪烁中流逝。

“最后一项议程，”汇报的先导小心地看了一眼夜司，“关于第六号合成体的处置方案。”

“走自愿协议流程。”一直沉默的大先导突然开了口，所有人齐刷刷看过去，他面不改色地补充：“该合成体自愿留在基地，且自愿加入‘第七号回收令’计划。”

空气瞬间结冰。

几位先导都感到难以置信，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位合成体自愿留下，更别说自愿加入计划了。

“根据《合成体管理条例》第17条…”汇报者的声音越来越小，“需、需要三级以上先导签署终身监护协议…”

夜司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两个音节。

“我。”

会议室陷入死寂。

余泽突然抬头，蛇瞳收缩成线——他看见夜司的暗影正在吞噬整个会议厅的光源。

钢笔折断的脆响从角落传来。

某位三级先导的钢笔突然爆裂，墨水如血溅在协议上。夜司的目光扫过去，那人立刻低头：“抱…抱歉，手滑了。”

亚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像对他的决定一点也不意外。余明点头，笑的意味深长。下面有几位先导用震惊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汇报的先导赶紧擦了擦汗，“大先导…您……认真的？”

“废话。”

夜司剜了他一眼，他马上不敢讲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今天会议到此结束。”夜司站起身，“散会。”

先导们鱼贯而出，个个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会议室只留下双胞胎、亚比和夜司。

“可以啊。”余明扭头看向他，“这么宝贝你哥？”

“那可不是。”亚比故意逗他，“这跟签结婚协议有什么区别？”

“闭嘴。”

余明也故意逗他，“人呢？怎么不给我们看看？我们可是公证人。”

按照自愿协议的规定，签署监护协议时，需要有至少一位一级先导和一位二级先导在现场做公证人。

夜司没说话，余光瞥向门口，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会议室的玻璃门卧开一条缝细，隐约可以听见电梯到达楼层的“叮”一声，而后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余明扭头看去，会议室的玻璃门滑开，来人正是傅行。

他一身立领长风衣，内搭银灰色哑光衬衫，整个人优雅的不像话，白发随着他的行走飘动，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上去亲和力十足，却又暗中带着一份疏离。

余明将他上下扫过一遍，忽然轻声感叹一句：“哇哦。”

他起身上前，朝傅行伸出手，“您好，我是一级先导余明，这位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余泽，我们是夜司的朋友。”

朋友？

傅行心中不免稍稍放下警惕，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暖，力度适中，估计习惯了这种社交方式。

但傅行的手很凉，凉的余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您好，我是傅行。”他礼貌的微笑，适时的松开手。

“幸识，我总听夜司提起你，没想到真人比他描述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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