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鹰嘴崖血战

鹰嘴崖上，风雪肆虐。

陆昭单膝跪地，长剑插在血泥中支撑着身体。他的银甲已经残破不堪，左肩的箭伤再次崩裂，鲜血顺着臂甲滴落，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亲兵的。程焕就倒在三步外，胸口插着两支羽箭，眼睛还睁着，望向京城的方向。

"将军！敌人又上来了！"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兵踉跄跑来报告。

陆昭咬牙站起，拔剑出鞘。远处山坡上，黑压压的戎族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中了埋伏——戎族不仅知道行军路线，还清楚布防的每一个弱点。

"结圆阵！"陆昭声音嘶哑，"把伤兵护在中间！"

残存的百余名士兵迅速组成防御阵型。陆昭站在最前方，长剑在风雪中泛着寒光。他想起抽屉里那幅未送出的画像，想起离京时宴昭黎站在宫墙上的身影。若今日注定葬身于此，至少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两支军队轰然相撞。陆昭剑法凌厉，每一击都精准夺命，但敌人实在太多。一支长矛刺穿他的大腿，他闷哼一声，反手斩断矛杆，继续厮杀。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时，敌军后方突然大乱。一支黑甲骑兵如尖刀般插入戎族阵营，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为首者一杆银枪舞得密不透风，转眼杀到近前。

"陆将军！慕枫来迟！"

陆昭抬头，看清来人面容——竟是慕雨的兄长慕枫！他本该在三百里外的西线驻防。

"你怎么..."

"国师密信！"慕枫一枪挑飞偷袭陆昭的敌兵，"先杀出去再说！"

生力军的加入让战局瞬间逆转。陆昭强忍伤痛，与慕枫并肩杀出一条血路。当他们终于冲出包围圈时，陆昭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栽下马去。

昏迷前，他恍惚看见慕枫从他怀中取出那幅画像，听见远处传来"活捉陆昭者赏千金"的喊声，而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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