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纹路 (2-1)

礼堂后台又闷又热，空气中飘着一股刺鼻的胶水味。桑栖落蹲在舞台侧边的阴影里，手指轻轻抹过地板上散落的金粉。

这些金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蓝光，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东西。

"别碰。"

宋栩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戴着后勤组的白手套，但左手腕的袖口已经被汗水打湿，隐约能看到下面的疤痕。桑栖落抬头时，一滴汗珠正从他脖子上滑落——

"啪。"

汗珠掉进金粉里，竟然冒出了细小的电火花。

桑栖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宋栩桉蹲下来，手套擦过地板，带起一串发光的痕迹："同位素标记。"他停顿了一下，疤痕处的衣服突然透出青铜色的微光，"虽然半衰期很短，但......"

话还没说完，舞台上方突然传来"咔"的一声。

一包没拆封的金粉从灯架上掉下来，包装袋上清清楚楚印着徐莉负责采购的文艺部印章。宋栩桉猛地抓住桑栖落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拽——

"哗啦！"

金粉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炸开，像迷你银河一样飘在空中。

"闭眼！"宋栩桉用手挡住她的脸。

但桑栖落从指缝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些粉末像被磁铁吸引一样，全都粘在了宋栩桉的疤痕上，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更远处，徐莉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镜头反射的冷光像刀子一样锋利。

"下面进行舞台电压测试！"广播里突然响起周扬的声音。

桑栖落心里一紧："等等，电路——"

"啪！"

整个舞台的装饰灯突然全部亮起来。那些用铜丝做的北斗七星灯饰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宋栩桉手腕上的疤痕猛地爆发出刺眼的青光。他踉跄着按住左臂，指缝间流出青铜色的液体。

"电路过载了！"有人尖叫。

第一盏射灯爆炸的瞬间，宋栩桉一把将桑栖落推进三角钢琴下面。她看见他疤痕上的光线像活物一样蔓延，在皮肤表面形成龟甲一样的纹路。

第二盏灯砸下来的刹那，他转身用后背替她挡住飞溅的碎片——

血珠在空中划出弧线，却在落地前变成了青铜色的结晶。

"宋栩桉！"桑栖落抓住他的衣领。

手心传来不正常的高温，他的瞳孔已经变成淡金色，眼睛里浮现出和她胎记一模一样的星图。

她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舞台中央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桑栖落下意识按住锁骨，胎记此刻烫得像烧红的铁。当主横梁砸下来的瞬间，宋栩桉突然翻身把她完全护在身下——

"轰！"

他的疤痕和她的胎记碰到一起，爆发的蓝光中，整片舞台结构像是被无形的手托住，悬停了整整三秒。

最终，重物还是砸在了宋栩桉的左肩上。

桑栖落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却看见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像熔化的青铜一样的液体。那些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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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帘子外，林医生的声音隐约传来："患者血液含铜量超标150倍......这根本不是疤痕组织，而是......"

桑栖落死死捏着手中的CT片，手指关节都发白了。片子上清楚显示，宋栩桉左臂骨头表面覆盖着一层金属网，纹路和他皮肤上的疤痕完全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的第十二根肋骨，竟然是青铜做的。

帘子突然被拉开。

宋栩桉已经换上了备用校服，正在往手臂上打一针标着"A大-K项目"的银色药剂。针管里的液体闪着星云一样的光，和桑栖落在父亲保险柜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SR-1999。"她念出他小臂内侧的烙印编号，"我父亲书房里......"

"咔。"

针头猛地拔出来。宋栩桉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墙上，眼睛里的金色还没完全褪去："桑小姐，好奇心会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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