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忆残影中的真相 (4-2)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寒黎滑倒在冰面上。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女人扯断了她的项链，黑色液体正顺着伤口渗入她的血管。

"寒黎！"我喊。

她艰难地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笑。

"快点长大啊。"她说，"别学我当个懦夫。"

我往前冲。但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往下坠。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是林曜。

"别冲动！"他说。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你看看陈思！"

我低头。那个黑眼珠的陈思正在和真正的陈思对峙。他们的右手纠缠在一起，蓝色和黑色在激烈碰撞。

"这不是你的战斗。"平行世界的凌宇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伸手想拉我，但袖口滑落的锁链割破了我的手腕。血滴在纹路上，发出嘶嘶声响。

"放手。"我对他说。

他愣了一下。

"我说，"我抬眼看他，"放手。"

他真的松开了。

我坠向那个正在交锋的漩涡中心。在最后一刻，我听到溯渊的声音："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我扑进那团能量里。瞬间失去所有感觉，只剩下胸口的灼热。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我看到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中。四周漂浮着无数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我在奔跑。

奔跑。一直在跑。从第一次逃课开始，到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基地。

我突然明白寒黎为什么总说我脚步太重——因为我从未真正停下来过。

"现在你知道了。"那个声音又响起。

我转身。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身上缠绕着发光的丝线。

"你是谁？"

"你。"她说，"或者说是你选择成为的人。"

我握紧手。那些丝线开始往我这边移动。

"我不需要选择。"我说，"我要全部。"

她笑了。"真贪心。"

虚空开始崩塌。我听到外面传来爆炸声，还有寒黎的喊叫。那些丝线突然绷断，在空中炸成星屑。

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陈思的脸。他正趴在我身上，右手已经恢复成正常颜色。

雨还在下，但落在我们周围时会突然蒸发。

"你终于醒了。"他说。

我撑起身子。发现那个平行世界的凌宇跪在地上，锁链断裂了一半。寒黎靠在冰墙上，脸色苍白但还在呼吸。

"发生了什么？"林曜问。

我看向自己的手。那些纹路消失了，但掌心还残留着热度。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不知道。"我说，"但我觉得...事情才刚开始。"

陈思扶着我站起来。他的手很凉，和我发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右手..."我注意到他已经完全恢复，但眼神里藏着疲惫。

"不重要。"

"很重要。"凌宇突然开口。他的锁链还在发光，但断裂的那截卡在地面裂缝里，像条死掉的蛇，"当两个时空的权能融合..."

"闭嘴！"寒黎猛地咳嗽，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没人问你。"

林曜站在塌陷的坑边，金王子摔下来时撞断了他的怀表。秒针在地上滴答跳动，每一下都和我的心跳重合。

我弯腰捡起表盘，发现玻璃裂痕正好把十二点劈成两半。

"墨璃。"溯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的瞳孔。"

我转身。看到他黑色的长发在蓝光中飘动，雨水在他周身形成奇异的漩涡。那些纹路又开始在我的皮肤下游走，但这次是从指尖往心脏蔓延。

"它要出来了。"陈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快决定！"

"决定什么？"我甩不开他，体温高得能把冰面烤出蒸汽，"你们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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