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实世界的裂痕1 (4-3)

"因为你忘了最简单的道理。"溯渊的身影开始透明，"当你改变时间线..."

"够了。"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女人再次开口。她身后三个黑影同时举起手臂，黑色液体在他们掌心凝聚成球，"收尾工作该开始了。"

我闻到空气里飘来焦糊味。不是来自机械臂燃烧，是头发烧焦的气味。低头发现自己后颈的汗毛正在卷曲发黄。

"墨璃！"寒黎的声音带着哭腔，"看着我！记住你是谁！"

她的触碰让我清醒了一瞬。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在皮肤下游走。不是痛，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苏醒。

"来不及了。"溯渊说，"她已经..."

爆炸声打断他的话。不是来自裂缝，是从地下。地面开始塌陷，我看到陈思跪在某个洞口边缘，右手已经完全透明。

"来不及了。"他喘着气说，"它要出来了。"

林曜的表情变了。他松开我的手，转身朝陈思跑去。但金王子摔下来时带倒了他。

我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纹路蔓延到眼睛周围，视野里所有东西都蒙上一层蓝光。包括那个平行世界的凌宇。他站在原地没动，身上的锁链在发光。和陈思右手一样的蓝色。

"所以..."我说，"你们早就..."

话还没说完，那三个黑影突然同时扑过来。寒黎的冰晶在瞬间覆盖全场，却在碰到第一个袭击者时发出刺耳的哀鸣——那人摘下面具，露出和陈思一模一样的脸。但眼睛是纯黑的。

"让开。"他对寒黎说，"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寒黎的冰晶开始结霜。不只是在地面，连空气都在迅速降温。我看到她后颈的疤痕在发亮。

"墨璃。"她没回头，"记得小时候你说要保护我吗？"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刚认识，她总被其他孩子欺负。有次我把她藏在衣柜里，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她问为什么这么做，我说不出理由。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此刻我体内的纹路在呼应她的气息，就像两颗同步跳动的心脏。

"记得。"我说。

"那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她甩开我的手，往前走了三步。冰晶在她脚下绽放，形成一条通往敌人的道路。

那个黑眼珠的陈思抬起手，天**然落下三道闪电。其中一道击中了我的右肩。剧痛。不是普通的痛，是有人把烧红的铁钉塞进骨头里搅动。我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但掌心的纹路更烫了。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成某种巨大的生物。它抬起头，和我对视。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它说。不是用声音，是直接在我的大脑里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寒黎滑倒在冰面上。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女人扯断了她的项链，黑色液体正顺着伤口渗入她的血管。

"寒黎！"我喊。她艰难地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笑。

"快点长大啊。"她说，"别学我当个懦夫。"

我往前冲。但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往下坠。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是林曜。

"别冲动！"他说。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你看看陈思！"

我低头。那个黑眼珠的陈思正在和真正的陈思对峙。他们的右手纠缠在一起，蓝色和黑色在激烈碰撞。

"这不是你的战斗。"平行世界的凌宇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伸手想拉我，但袖口滑落的锁链割破了我的手腕。血滴在纹路上，发出嘶嘶声响。

"放手。"我对他说。

他愣了一下。

"我说，"我抬眼看他，"放手。"

他真的松开了。我坠向那个正在交锋的漩涡中心。

在最后一刻，我听到溯渊的声音："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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