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心跳 (3-2)

深夜，白予程正用最后一点热水泡脚，整个灯塔突然陷入黑暗。

“跳闸了？”他摸黑往配电室走，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别动。”祁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手电在楼下。”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白予程能闻到祁暮毛衣上的咖啡香，混着棒棒糖残留的草莓味。

“你心跳好大声。”他鬼使神差地说。

祁暮沉默两秒：“那是苏晓在楼上蹦迪。”

果然，天花板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苏晓的尖叫：“暮哥！我找到荧光棒了！”

幽绿的荧光从楼梯淌下来。苏晓像个外星人似的飘到他们面前：“去年音乐节剩的，想不到吧？”

祁暮抽走两根：“去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门口。”

“现在哪还有客人……”

“快去。”

支走苏晓，祁暮把荧光棒折弯，塞进玻璃罐。莹蓝的光晕立刻填满整个吧台。

白予程看呆了：“这是……”

“灯塔该有的样子。”祁暮把罐子推向他，“拿着。”

光在两人之间流动，白予程忽然想起比赛时的“冰火极光”。

“像不像我们偷了银河？”他小声问。

祁暮没回答，只是又往他口袋里塞了颗星空糖。

4

救援队抵达那天，积雪开始融化。

白予程在门口铲雪，忽然发现冰层下埋着什么东西。

“祁暮！来看！”他挖出一个铁盒，里面是褪色的照片——师父和J站在灯塔前，举着“青屿镇首届咖啡烘焙大赛”的奖状。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三十年前。

“他们年轻时也参加过比赛？”白予程惊讶地问。

祁暮用指尖擦去照片上的冰碛：“J输给了师父。”

“然后呢？”

“然后他往师父的咖啡里倒了整罐盐。”

白予程大笑：“像你会干的事。”

祁暮轻哼一声，却把照片收进胸前的口袋。

阳光破云而出，积雪开始滴水，像灯塔在流泪。

5

恢复营业的第一天，咖啡馆来了位意外的客人。

马修穿着单薄的西装，在暖气里直哆嗦：“我是来道歉的。”

白予程和祁暮对视一眼：“姜汤还是浓缩咖啡？”

“都、都行……”

热饮下肚，马修才坦白来意：莱恩集团正在收购亚洲小型咖啡馆，灯塔是目标之一。

“米兰分店我不要了。”他放下文件袋，“这里有他们的谈判策略……就当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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