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热可可与晨昏线 (3-2)

他引着白予程的手在盘子上划出一道弧线，深褐咖啡与雪白奶油在交界处交融，形成朦胧的渐变层。

白予程盯着两人交叠的手指：“你手好烫。”

“因为某人把空调开到30度。”

“我是说真的。”白予程翻过祁暮的手掌，“你从早上就……”

体温计显示38.5℃。

半小时后，祁暮被按在阁楼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白予程端着姜汤威胁：“再动就把Anna叫来视频。”

“你什么时候有她联系方式？”

“采访那天。”白予程得意地晃手机，“她发了我整整3个G你的黑历史。”

祁暮去抢手机，却被被子绊住，整个人栽进白予程怀里。

阁楼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晨昏线……”白予程突然说，“其实是假的。”

“嗯？”

“地球上根本没有那条线。”他的手指穿过祁暮的发梢，“只是有人站在明暗之间。”

祁暮的呼吸拂过他锁骨：“那现在谁在光明那边？”

白予程把退烧贴按回他额头：“病人闭嘴。”

4

病愈后的第一个清晨，祁暮发现咖啡馆变了样。

所有桌椅被挪到西侧，东边空出来一片弧形区域，用黑白两色的地砖拼出晨昏线的图案。苏晓正往新做的招牌上贴字：【限定套餐·晨昏线｜每日限量18份】

“白予程呢？”祁暮问。

苏晓指向海边：“他说要捡‘晨昏线特产’。”

沙滩上，白予程正弯腰捡贝壳。涨潮的海水漫过他的球鞋，他跳着躲开，抬头看见祁暮站在防波堤上。

晨光斜切过海岸，恰好在他们之间画出一道明暗交界。

“看！”白予程举起玻璃罐，“只有晨昏线会有的‘阴阳贝壳’！”

半黑半白的小贝壳在罐子里沙沙作响。祁暮跳下堤岸，海水浸透裤脚。

“傻子。”他夺过罐子，“这种东西要两个人找。”

潮汐声中，他们的影子在晨昏线上重叠成完整的圆。

5

“晨昏线”套餐爆火的那天，马修带来了意外消息。

“莱恩集团派了审计组。”他紧张地搓着咖啡杯，“他们怀疑灯塔的账目……”

白予程正在摆盘：“我们每颗咖啡豆都有进货单。”

“问题不在这里。”马修压低声音，“他们查到三十年前灯塔的地契纠纷，说产权可能存在瑕疵。”

祁暮擦咖啡杯的手顿了顿。

深夜打烊后，白予程在仓库发现了尘封的档案盒。泛黄的地契上，产权人写着师父和另一个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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