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靠近与心动

书展的玻璃穹顶把秋日阳光滤成了暖融融的金色，刘梦瑶捏着刚买的诗集，指尖划过烫金的书名时，听见李昊在身后轻笑：“原来你喜欢顾城的诗。”

她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本篮球战术分析，却正低头翻她放在长椅上的诗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李昊念出那句诗，抬眼看向她，“很像你。”

刘梦瑶愣住了。“像我？”

“嗯，”李昊合上书，指尖在封面摩挲，“看起来安安静静的，眼神里却有股劲儿，像在找什么东西。”他说得认真，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刘梦瑶忽然想起张婷说的话——“李昊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得很”，原来真是这样。

从书展出来，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偶尔有几片落在李昊的肩膀上，刘梦瑶犹豫了好几次，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替他拂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肩膀时，两人都顿了一下，空气里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其实，”李昊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我以前总觉得，喜欢文学的人都很遥远，像活在书里。但看你读诗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懂。”

刘梦瑶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她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那你打篮球的时候，也很不一样。在场上像会发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李昊却笑了，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真的吗？那下次训练，我叫你来看？”

那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晚自习后一起走回宿舍，李昊会帮她拎沉重的画板；有时是在图书馆相邻的座位上刷题，他写作业的间隙，会偷偷看她在笔记本上画的小插画；甚至有一次，刘梦瑶发烧请假，醒来时发现李昊托张婷带了退烧药和热粥，粥盒上贴着他写的便签：“按时吃药，多喝热水。”

张婷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冲她挤眼睛：“我说什么来着？这绝对是喜欢！你看他那字，比写战术分析认真多了。”刘梦瑶摸着便签上凹凸的字迹，心里像揣了块暖烘烘的小太阳。

一个下雨的周末，两人被困在图书馆。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李昊忽然说起自己的事：“其实我小时候很怕黑，每次打雷都躲在衣柜里。后来爸妈送我去打篮球，说运动能让人变勇敢。”他低头看着桌面的水渍，“可有时候站在赛场上，还是会紧张，怕打不好让大家失望。”

刘梦瑶没想到阳光开朗的李昊也有这样的一面。她轻轻说：“我也很怕生，每次在人多的地方说话，都会提前在心里排练好几遍。”她顿了顿，抬头看向他，“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李昊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雨水洗过的星星。他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上次在书展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是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叶脉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刘梦瑶捏着书签，指尖微微发颤，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离开图书馆时，李昊撑着一把大伞，把她护在伞下。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快到宿舍楼下时，李昊忽然停下脚步：“刘梦瑶，”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觉得……很踏实。”

雨还在下，刘梦瑶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胆怯的陌生，都在这一次次靠近里，变成了让人心安的熟悉。她攥紧手里的书签，在心里悄悄说：好像……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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