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与告白 (2-1)

周六的晚风带着秋末的凉意，卷起操场边的落叶打着旋儿。刘梦瑶攥着口袋里那张被揉得发皱的信纸，站在看台入口处，心跳得像擂鼓。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可她提前半小时就来了，手心的汗把信纸洇出浅浅的印子。

“在这里。”

李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台阶上，身边放着个小小的蛋糕盒，手里捏着罐橘子汽水。月光落在他侧脸上，把轮廓磨得柔和，刘梦瑶忽然想起书里写的“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脚步像被钉在原地。

“上来呀。”李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语气里带着笑意。刘梦瑶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往上走，每级台阶都像踩在棉花上。她在他身边坐下，膝盖几乎碰到一起，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青草被晒干的气息。

“等很久了吗？”她小声问，眼睛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刚到。”李昊把汽水递给她，“给你买的，记得你不爱喝太甜的。”他打开蛋糕盒，里面是个小小的慕斯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画着片银杏叶，“生日快乐还没说呢——不是我的，是你的。”

刘梦瑶愣住了：“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呢……”

“提前庆祝。”李昊的声音低了些，“庆祝你……愿意靠近我。”

晚风突然变得很静，只有远处传来的篮球拍打声，一下下敲在心上。刘梦瑶捏着那罐没开封的汽水，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她想起张婷的话：“喜欢就说啊，大不了尴尬一阵，总比后悔强。”也想起王俊凯半开玩笑的鼓励：“梦瑶，昊哥那点心思，全操场都看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口袋里的信纸掏出来，几乎是闭着眼递过去：“这个……给你。”

李昊接过去，借着月光慢慢展开。信纸在他指尖轻轻颤动，刘梦瑶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我、我写得不好……就是想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还有……”

“还有，你喜欢我，对吗？”

李昊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笃定的温柔。刘梦瑶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漫天星光，也映着她通红的脸。他把信纸折好放进兜里，身体微微转向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其实我也写了东西给你，只是没敢拿出来。”

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封口处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篮球。刘梦瑶接过来，指尖触到里面厚厚的一叠纸，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你踮脚够书的时候，马尾辫扫过书架，我就记住你了。”李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在讲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后来看你在专业课上认真记笔记，看你读诗时偷偷笑，看你因为王俊凯的玩笑脸红……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刘梦瑶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沓速写纸，每张上面都画着她——图书馆里蹙眉看书的样子，课堂上低头记笔记的侧影，甚至还有上次在食堂里被王俊凯逗得脸红的模样。笔触不算专业，却把她的神态画得清清楚楚，每张纸的角落都有个小小的日期。

“我怕太唐突，怕你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李昊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所以一直不敢说。直到上次你说，跟我在一起不害怕了，我才觉得…… maybe 可以勇敢一点。”

最后那张纸上，除了画，还有几行字：“刘梦瑶，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很认真的那种喜欢。如果你愿意，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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