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稍稍平复一点,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手,伸向校服裤子的口袋。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深棕色、约莫拇指大小、没有任何标签和文字说明的玻璃药瓶(**关键道具**)。药瓶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用牙咬开瓶盖--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悸--倒出两片小小的、圆形的白色药片,看也没看,迅速仰头干咽了下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掬起一捧冷水,用力拍在脸上,试图洗去脸上的汗水和疲惫。冰冷的水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衣领上。
就在这时,沈屿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视线透过镜子,精准地捕捉到了门缝外林晚那双充满了惊愕、担忧和探究的眼睛!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晚在沈屿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狼狈、惊慌,以及一种被窥破最深秘密的脆弱。但下一秒,这些情绪如同被疾风吹散的薄雾,瞬间被一层厚厚的、坚硬无比的寒冰所取代!那眼神冷得刺骨,带着拒人于干里之外的锋利戒备,像两把冰锥,直直刺向林晚。
‘有事?”沈屿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平日里的慵懒或偶尔的温和,而是像淬了寒冰的金属,冰冷、坚硬、不带一丝温度。
林晚被他眼神中的冰冷和声音里的寒意刺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沈屿迅速将那个深棕色的药瓶塞回口袋,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他猛地关掉水龙头,胡乱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再转过身面对林晚时,他已经挺直了背脊,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但那份脆弱和狼狈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看也没看林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风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苦涩的药片气息。林晚僵在原地,像一尊冰冷的石像。洗手间里水龙头滴答的水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那只无形冰冷的手,终于不再只是攥住她的心脏,而是化作一条阴冷的毒蛇,顺着脊椎蜿蜒而上,缠绕住她的脖颈,带来窒息般的寒意。药瓶、剧烈的咳嗽、惨白的脸色、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 沈屿有病,而且是很严重、需要隐藏的病!
他所有的伪装,他刻意隐藏的锋芒,他突如其来的转学(林晚后来才得知他是初二才转来的),甚至天台初见时那份病态的苍白和疲惫....似乎都有了答案。这答案非但没有驱散迷雾,反而让笼罩在沈屿身上的阴影变得更加沉重、更加不祥。一种模糊的、巨大的恐惧感,沉沉地压在了林晚的心头。那个在智识上让她欣赏、让她好奇、甚至让她心生一丝隐秘好感的少年,此刻在她眼中,仿佛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周身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孤独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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