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 (2-1)

许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秒，忽然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张纸——是刚才从她笔记本里掉出来的。

他本来没打算看，但纸上的内容让他顿住了。

那是一页被撕掉的笔记，上面写满了数学公式，但在边缘处，有几行小小的、被用力划掉的文字：

"又写错了……"

"不能犯错……"

"必须完美……"

字迹很深，像是用力到快把纸划破。

许沉皱了皱眉。

语文课上，老师宣布小组讨论，随机抽签分组。

"宁遥、许沉，你们俩一组。"

宁遥的手指僵了一下，而许沉只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宁遥翻开课本，语气平静："我们应该先分析文章结构，再提炼论点，这样逻辑更清晰。"

许沉靠在椅背上，手指间转着笔："直接找作者的情感倾向不是更快？文学本来就是主观的。"

"那太随意了，不够严谨。"

"过度分析才会扼杀文字本身的感染力。"

两人各执一词，谁都不退让。讨论时间结束，他们的小组汇报一片混乱，连老师都忍不住皱眉："合作要学会倾听对方的观点。"

宁遥抿唇不语，而许沉只是耸了耸肩。

下课后，林小满立刻凑过来："那个许沉怎么回事啊？故意跟你唱反调？"

宁遥摇摇头："只是观点不同。"

"他平时就那样，吊儿郎当的，成绩也不怎么样。"林小满撇嘴，"你别被他影响。"

宁遥没接话，只是低头整理笔记。

另一边，周浩勾住许沉的脖子，笑嘻嘻道："哟，招惹大小姐了？小心人家告老师。"

许沉嗤笑一声，没回答，但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宁遥的方向——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她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见。

他收回视线，随手在素描本上又添了几笔。

……

午休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食堂。宁遥习惯性地整理好桌面，从包里取出自备的便当盒——精致的双层餐盒里整齐摆放着三明治、水果和一小份沙拉。

她正准备用餐，余光却瞥见许沉仍坐在座位上，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袋，里面装着便利店买的饭团。他咬了一口，随手翻开了素描本，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宁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你……不去食堂？"

许沉头也没抬："人多，吵。"

短暂的沉默后，宁遥鬼使神差地推过去一个洗干净的苹果："这个，给你。"

许沉终于抬头，挑眉看她："优等生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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