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遥转身，看见许沉倚在门框上，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

"分你一半。"她递过巧克力，"数学准备得怎么样？"

许沉走过来接过巧克力，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掌，触感温热。"还行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解出李老头出的那道'传说级'压轴题。"

"你肯定可以。"宁遥脱口而出，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我是说，你最近进步很大。"

许沉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宁大学霸这么看得起我？"

风吹起宁遥额前的碎发，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站得太近，近到她能闻到许沉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她后退半步，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参加数学竞赛？"

许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望向远处，声音轻了下来："我妈...她以前是数学老师。生病后，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重新对数学产生兴趣。"

宁遥第一次听许沉主动提起家事，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预备铃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走吧，"许沉直起身，"去会会李老头的'杀手题'。"

数学考试比想象中还要难。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时，宁遥已经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这是一道立体几何与函数结合的题目，图形复杂，条件隐蔽。她尝试了几种方法都没能突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许沉正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把纸往她这边推了推。纸上画着一个精巧的辅助线示意图，正是她卡壳的那道题。

宁遥咬了咬唇，犹豫要不要看。监考老师恰好从旁边经过，她赶紧把草稿纸翻过来，心跳如鼓。等老师走远，她才小心地参考许沉的思路，豁然开朗。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教室里哀鸿遍野。

"完了完了，这次肯定不及格！"

"那道立体几何题是人做的吗？"

"听说就是李老师专门放进去筛选竞赛人选的..."

宁遥收拾试卷时，发现许沉已经交卷离开了。她的桌上多了一张纸条："第三种解法，对吧？"字迹潦草却透着一丝得意。

第二天的理综和英语相对顺利。最后一科结束后，同学们如释重负地涌出教室，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假期计划。

宁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书包，余光瞥见许沉被陈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她想起许沉参加竞赛的事，不知为何有些在意。

"宁遥！"林小满兴冲冲地跑过来，"考完了要不要去唱歌？张晓雨他们组了个局。"

"我..."宁遥刚要拒绝，突然看见母亲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宁母穿着考究的套装，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教室，目光最终锁定在女儿身上。

"妈？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见约翰霍普金斯的招生顾问。"宁母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跟你说了今天下午有约。"

宁遥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可是今天是月考最后一天，我和同学..."

"有什么好庆祝的？"宁母打断她，"等收到offer再庆祝也不迟。走吧，车在楼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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