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他凑近一点,"你每次去实验室都戴着那条蓝紫色的,特别显眼睛颜色。"
我别开脸,心跳漏了一拍。
"所以啊,"他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想建个能让你感到舒服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不用总是理性冷静,可以任性一点,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我闭上眼。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徐小姐?"
我睁开眼,发现罗父正看着我。他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来吗?"
我摇头。
"因为有人匿名举报你挪用资金,把公司资产用于个人用途。"
我猛地站起身:"不可能!"
"坐。"他示意,"我没有说你在贪污。相反,我发现这些钱都被用在了'奕夏'的建设上。但问题在于,这个项目并不在公司规划内。"
我攥紧拳头:"那是罗奕的遗愿!"
"那是他的愿望,"他叹气,"但不是你的责任。"
我摇摇头:"是他给了我这一切。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可能已经是顶尖科学家。"罗父打断我,"而不是被困在这座冰冷的写字楼里,假装自己过得很好。"
我喉咙发苦。
"徐小姐,"他往前倾身,"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真正背叛的不是我儿子,而是你自己?"
我愣住了。
"你把自己锁在理性里,用数据和逻辑武装自己。你建了'奕夏',却抹杀了它最珍贵的部分。你以为你在完成他的愿望,其实你是在逃避面对失去他的痛苦。"
我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压住,喘不过气。
"你不敢承认你后悔了,对吗?"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够了。"
我抓起包,转身就要走。
"徐夏!"
我停下脚步。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看看这个。"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
我犹豫了一下,抽出里面的纸。
是份遗嘱。
"我,罗奕,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立下此遗嘱。若我不幸离世,'奕夏'的所有权归林知夏所有。但前提是,她必须按照我最初的设计建成画廊,并亲自管理至少三年。否则,所有资产将捐赠给艺术基金会。"
我手一抖,纸张差点掉落。
"他什么时候写的?"
"车祸前一天晚上。"罗父轻声说,"他来找我,说想借点钱。我说如果你真那么想要,我可以投资。但他拒绝了,说一定要靠你们两个人完成。"
我突然想起那天清晨。
我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记录数据,听到敲门声。
罗奕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画板。
"夏夏,我们谈谈。"
我没抬头:"现在不行,我在赶论文。"
"就一分钟。"
我终于抬头,看见他眼里闪着光:"什么事?"
"我昨天梦见你了。"
"哦。"
"我们在巴黎的塞纳河边,你穿着那条蓝紫色围巾,笑着说'终于自由了'。"
我愣住。
"然后我醒了,突然明白一件事。"
"什么?"
他看着我:"我不能让你变成另一个我。"
我皱眉:"什么意思?"
"你适合更广阔的世界,"他微笑,"而我要学会为自己活。"
我站起身:"你是想说……"
"不,"他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因为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找到真正的自己。"
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我站在会议室里,手里攥着那份遗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崩塌。
"徐小姐?"
我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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