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穿漂亮裙子了,也不吃桃花酥了。我不去江南!我要你……”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女娃娃在许时桉怀里奋力挣扎,吵着闹着要许砚知与她同去江南。
许砚知一身玄色锦袍,负手站在堂中,秋风猎猎,衣角翻飞。
许砚知扫了许时桉一眼,转头继续跟许择成说话:“父亲,如今大容怕是内忧外患。外患,以我许家军的实力不足为惧。但内忧……”
二人心里都清楚,外患事小,但内忧……恐怕会是搅乱全局的关键!
许时桉刚刚被大哥扫了一眼,立刻连哄带拖地把许小六抱走了。等他回来时便见青夫人和许老三许於捻也站在堂中。
除了许小六,全家人都到齐了,许时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次,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许择成,皇上亲封的玄裕将军,在领兵打仗上很有几把刷子,但处理朝堂上的人情世故却不如大儿子许砚知。
许砚知其人,容如谪仙,为人和善却又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二,秦月华的案子交给御史台后审的如何了?还审的下去吗?”许砚知见许时桉回来立刻问道。
这句话其实问的很奇怪,一般人只会问前一句,而他还问了“还审的下去吗”,恐怕当下的形势已经不容小觑了。
“昨日还在审,但今日看来应该是不会再审了。”许时桉皱着眉毛说着御史台的情况。
许砚知点点头。
众人听了这番说辞,心下雪亮。
陛下……要保秦月华!
“陛下要保秦月华,但国库里两千万两银子的亏空绝不可能就这么空着。父亲乃我大容正一品护国将军,而这等于有了兵权。而我官居正三品礼部尚书,日后极有可能进入内阁。”许砚知眼神一凝,扫过屋里众人,“各位觉得,陛下会留一个既有文臣又有武将的家族还是一个区区贪官?”
许择成眉头紧锁:“我许家世代忠良,陛下应不会防范至此啊。”
“父亲!您辞官吧,交出玉令,与小六一起去江南,莫要再回来。”
“那你呢?!哪有儿子给老子铺路的?!大蛮早就蠢蠢欲动,若我辞官,大蛮定会进犯我朝边境,到那时,你以为你能活?!”许择成有些气急败坏了,朝着许砚知吼道。
“夫君。老大说的不错,君要臣死,臣必死无疑。若是不交玉令,恐怕过不了几日,通敌叛国的帽子就扣下来了。到时候,我们谁也别想走。还是按原计划,分两批,小六先走。”青夫人轻轻拉住许择成,慢慢地将利弊要害说的清清楚楚。
如此,许择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叹了口气,道:“既夫人都如此说了,那我明日就去辞官,交出玉令。再举家迁至江南,想来陛下念及多年情分不会为难。”
说完此话,许择成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他堂堂正一品护国将军,竟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君主逼到如此境地,可悲啊!
青溪扶着许择成走出正厅,抬头便见一轮明月高挂,漫天星辰。
“听闻江南夜景是极美的,等到了江南,夫君可愿陪我一观?”青夫人柔声问。
许择成转头看青溪,这个陪他走过大半生的女人,如今站在月下,竟是如刚及笄的少女般清雅,但又带着几分独属于女人的娇媚。
许择成笑了,朗声道:“吾妻之愿,为夫怎可推拒?”
许於捻的绛霞院离正厅较远,虽说是在自己府中没什么好怕的,但如今形势紧张,即使是在自己府中,有些事情也难保不会出现。
许砚知见许於捻杵在那里不动,转头一记冷眼就甩到许时桉身上。
许时桉接收到自家大哥的一记冷眼后,仿佛身中数箭,忍不住腹诽:这人怎么成天就知道欺负我?!还摆着张臭脸,说句话,笑笑会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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