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沁在闻香楼等到月上中天,才见周霁野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他指尖沾着些未干的血迹,玄色长袍下摆还沾着泥点,却仍记得把油纸包着的芙蓉糕递过来:“刚出炉的,还热着。”
姜钰沁接过糕点的手有些抖——方才去城郊货仓时,她终究没忍住跟了过去,远远看见周霁野一脚踹开仓门,剑光在月色里划开冷弧,那利落的身手,让她有一时的恍惚!这样的周霁野真的会是反派吗?
“在想什么?”周霁野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姜钰沁猛地回神,把糕点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没什么。对了,后天是不是你生辰?”她在原主记忆里翻到过,周霁野的生辰总被丞相府刻意忽略,只因他生母是罪臣之女。
周霁野咬着糕点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会知道?”
“猜的。”姜钰沁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却在盘算——这可是刷好感的好机会。
可到了生辰那日,姜钰沁提着亲手做的长寿面去丞相府时,却被门房拦在门外,脸色为难:“小姐还是回吧,相爷正在祠堂罚公子呢。”
“罚他?”姜钰沁心里一紧,“为何?”
“说是……公子昨夜处理漕帮的事,动了相爷的人。”门房话音刚落,就听见祠堂方向传来鞭子抽打的闷响,混着压抑的咳嗽声。
姜钰沁心头一揪,推开众人就往祠堂冲。刚跨进门槛,就见周霁野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脊背渗出血迹,玄色长袍被鞭子抽得裂开数道口子。他父亲周丞相手里握着沾血的鞭子,气得发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那批货是给宫里娘娘的,你说扣就扣?”
“官商勾结的脏钱,我周霁野不要。”周霁野抬起头,嘴角淌着血,眼神却硬得像块石头,“母亲当年就是被这些脏事牵连,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你还敢提你那个罪臣娘!”周丞相怒极,扬手又是一鞭。
“住手!”姜钰沁扑过去挡在周霁野身前,鞭子结结实实落在她背上,疼得她眼前发黑。“周丞相要罚,先罚我!漕帮的事是我让他管的,与他无关!”
周霁野猛地拽住她的衣袖,声音嘶哑:“你疯了?快躲开!”
周丞相看着突然出现的姜钰沁,愣住了:“钰沁?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我未婚夫过生辰。”姜钰沁忍着疼,从食盒里端出长寿面,面汤洒了些在她手背上,烫得她龇牙咧嘴,“周丞相要罚他跪祠堂,总得让他吃完这碗面吧?他要是饿死了,姜家可不认这门亲!”
周丞相被她堵得说不出话,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又看看护在他身前的姜钰沁,最终甩袖而去:“荒唐!”
祠堂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周霁野才用力拽开她,看着她渗血的后背,眼底翻涌着惊怒与心疼:“谁让你替我挡的?”
“你生辰,总不能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姜钰沁把面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也跪坐在地上,背上传来阵阵刺痛,“而且……我欠你上次替我挡父亲笏板的情。”
周霁野看着那碗撒了一半的面,又看看她发白的脸,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哽咽:“姜钰沁,你是不是傻?”
“是有点。”姜钰沁也笑,疼得眼圈发红,“但我说过要陪你,就不会食言。”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木雕的缩小版周霁野,“生辰礼,手艺不好,别嫌弃。”
周霁野捏着那枚木雕,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纹路,忽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他的怀抱带着血腥味,却意外地让人安心。“后背疼不疼?”他声音低沉,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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