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沁收到皇后娘娘的簪花宴请柬时,正蹲在周霁野的书房里,研究他案头那幅没画完的老鹰图腾——是的,自从上元节周霁野养伤时,无意识在宣纸上画出个发卡弯,她就越发肯定这反派藏着秘密。
“小姐,皇后娘娘的帖子,去不去啊?”思蓝捧着件藕荷色的襦裙,愁眉苦脸,“听说大小姐也收到了,指不定又要使绊子。”
姜钰沁放下画笔,指尖划过裙摆上绣的缠枝莲:“去,怎么不去?皇后的面子不给,是想让我爹再罚我抄十遍《女诫》?”她瞥向窗外,周霁野今早随周丞相进宫议事,算算时辰,该是为漕帮那批脏货的收尾——有他在,总不至于让自己被欺负得太难看。
簪花宴设在御花园的澄瑞亭,满亭的牡丹开得泼泼洒洒,京城的贵女们三三两两聚着,鬓边都簪着应景的鲜花。姜钰沁刚找了个石凳坐下,就听身后传来娇柔的笑声:“妹妹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倒像是来赴丧,不是来赴宴呢。”
姜秋漓穿着身石榴红的罗裙,鬓边斜插支赤金点翠步摇,身后跟着几位趋炎附势的官家小姐。她故意扬高声音,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听说妹妹上元节在火场受了惊,如今见了这么多人,怕是还怕吧?”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早跳起来撕破脸了。但姜钰沁只是慢条斯理地摘了片牡丹花瓣,指尖碾出淡粉的汁液:“姐姐穿得这样艳,是怕旁人看不出你刚从禁足院里出来?皇后娘娘的宴,讲究的是清雅,姐姐这一身,倒像是把绣坊的金线都披在了身上。”
周围响起低低的窃笑。姜秋漓的脸涨得通红,指着不远处的花架:“皇后娘娘说,谁能在半个时辰内,用这满架的蔷薇编出最巧的花笼,就赏那支东珠凤钗!妹妹敢不敢比?”
那花架高得需踮脚才能够到,蔷薇枝干又带着尖刺,明摆着是刁难。有贵女小声劝:“姜二小姐别应,这分明是故意为难。”
姜钰沁却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比就比。不过输了的人,得把去年从我这儿抢去的那支翡翠步摇还回来。”她记得原主记忆里,那步摇是周霁野小时候送的,被姜秋漓设计骗走了。
姜秋漓没料到她敢接招,咬着牙应了。两人搬了绣凳坐在花架下,姜秋漓故意撞了姜钰沁的手肘,尖刺瞬间划破她的手背,渗出血珠。
“哎呀,妹妹没事吧?”姜秋漓假惺惺地要去扶,却被姜钰沁避开。
“不碍事。”姜钰沁吮了吮指尖的血,忽然笑了,“倒是姐姐,编花笼就编花笼,手抖什么?难不成是心虚,怕编得不如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路过的几位夫人听见。有位夫人皱眉道:“姜家二小姐怎么回事?簪花宴上伤了姐姐,还这般说话?”
姜秋漓正要哭诉,却见姜钰沁已灵巧地折下几枝蔷薇,指尖翻飞间,原本杂乱的花枝竟渐渐拢成个小巧的六角笼,笼角还垂着三朵半开的花苞,摇摇欲坠。反观姜秋漓那边,要么折坏了花瓣,要么被刺扎得直甩手,花笼歪歪扭扭,像个漏风的筐。
“这手艺,倒像话本里写的巧姑娘。”有夫人赞叹道。
姜秋漓又气又急,忽然推倒花架:“都是你!害我编不好!”蔷薇枝砸了一地,其中几枝带着尖刺,直直朝姜钰沁脸上飞去。
姜钰沁下意识闭眼,预想中的刺痛却没落下。她睁开眼,就见周霁野站在面前,玄色官袍的袖口挡在她脸前,被尖刺划开道口子,渗出血丝。
“周、周公子?”姜秋漓吓得腿都软了。
周霁野没看她,只是低头看向姜钰沁,眼底带着审视:“手伤了?”
“小口子而已。”姜钰沁晃了晃手背,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随丞相大人议事吗?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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