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的三天,是雪奈有生以来最漫长的煎熬。
不能说话,意味着她连最基本的求饶或辩解都做不到。凯的命令变得更加随意,有时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就必须立刻明白并执行,稍有迟疑,便是尾尖缚龙环的警告。
清晨,凯将一堆厚重的铠甲零件丢在她面前。那是他在战斗中受损的备用铠甲,布满了划痕与凹坑,还沾着干涸的黑血——据说是某种魔物的血液,带着刺鼻的腥气。
“今天的任务,把这些铠甲打磨干净,上油保养。” 凯指了指墙角的磨石和油罐,语气平淡,“日落前完成,不许留一丝污渍。”
雪奈看着那堆冰冷沉重的铠甲,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曾用龙爪轻易撕裂过比这坚固百倍的铠甲,如今却要像个卑微的铁匠学徒,用粗糙的磨石一点点打磨上面的痕迹。
更让她难堪的是,凯似乎很享受她的“无声”。他会故意在她打磨铠甲时,坐在一旁擦拭他的圣光长剑,剑尖偶尔会“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动作快点,雪奈。” 他会用脚踢踢她的小腿,“难道恶龙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还是说,你在故意偷懒?”
雪奈咬着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磨石摩擦金属的刺耳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她耳膜发疼。魔物的血液很难清理,她必须用指甲抠、用麻布蘸着烈酒反复擦拭,指尖很快被磨破,渗出血珠,与油污混在一起,肮脏而狼狈。
凯就坐在不远处,琥珀色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他偶尔会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摆弄——比如会自己滚动的金属球,能发出鸟鸣的木哨,还有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据说滴在石头上能让石头变软。
雪奈不敢看他,只能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铠甲。可越是专注,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就越是清晰,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一个被监视、被玩弄的囚徒。
午后,阳光透过狭小的窗口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小块光斑。雪奈正费力地打磨一块胸甲的凹痕,磨石突然打滑,尖锐的边角狠狠蹭过她的手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喷涌而出。
“唔!” 她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缩回手,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铠甲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凯放下了手中的金属球,缓步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流血的手,又看了看她强忍疼痛的脸,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倔强与屈辱。
“笨手笨脚。”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而不是预想中的戏谑。
雪奈咬着唇,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凯却弯腰,一把抓住了她流血的手腕。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雪奈挣扎着想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 凯从行囊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点淡金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的刺痛,随即便是难以言喻的麻痒,伤口处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愈合。雪奈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药膏的效果,比她所知的任何龙族秘药都要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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