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捡起地上的钟锤,递到梦语者面前:“敲下去吧。幻境里的她是假的,可你对她的爱,是真的。把这份爱变成活下去的勇气,才是对她最好的告慰。”
梦语者看着钟锤上倒映出的自己——憔悴、疯狂,早已不是妻子记忆里的模样。他颤抖着接过钟锤,重重敲在醒神钟上。
“咚——”
钟声穿透紫雾,像一道清泉浇在王城上空。沉迷幻境的人纷纷惊醒,商人看着空荡的库房发呆,士兵摸着胸前的旧伤沉默,祭司对着夕阳轻轻叹了口气——欲望虽未消失,却从“吞噬”变成了“警醒”。
幻梦草的雾气在钟声里褪去紫色,变回温和的绿色,乖乖缩回了森林深处。梦语者摘下黑袍,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他对着钟体深深鞠躬:“多谢三位点醒。”
回程的路上,暮色染紫了天际。雪奈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问:“凯,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欲望?” 她其实偷偷瞥见,他的幻境里没有王权也没有战功,只有一片落满雪绒花的草地,草地上坐着个模糊的冰蓝色身影——像极了她。
凯的耳尖微红,却没回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到了。”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欲望很简单,想和你在落雪的冬天烤火,在花开的春天晒太阳,把所有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记住的样子。”
雪奈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烫得像被幻梦草烧过,她别过头,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他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带着晚风凉意的吻,轻得像幻梦草的花瓣:“这个欲望,需要你帮忙实现。”
“谁、谁要帮你……” 雪奈的声音软软的,却悄悄踮起脚,把吻加深了些。
灵蝶走在后面,看着相拥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她刚才的幻境里,除了妹妹,还多了凯和雪奈的身影——他们站在塔顶,对她喊“灵蝶快上来”,那画面温暖得让她差点以为是真的。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回到王城时,醒神钟的余音还在街巷里回荡。贫民窟的酒鬼醒了,对着妻子的墓碑默默放上一束野花;商人打开库房,把多余的粮食分给了穷人;祭司在神殿的烛火前,写下了给故人的信——欲望仍在,却成了映照内心的镜子,而非吞噬理智的深渊。
雪奈趴在塔楼的栏杆上,看着下方渐渐恢复生机的王城,凯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在想什么?”
“在想,幻梦草也不算全是坏东西。” 她的尾尖轻轻勾住他的手腕,“至少它让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勇者的荣耀,是……” 后面的话被他的吻堵在了嘴里。
月光爬上塔顶,定世花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曳,花心的露珠里,映出三个并肩的身影——凯的圣光,雪奈的龙气,灵蝶的匕首光,在夜色里交织成一道温柔的光带,像在说:欲望是本能,可懂得克制、懂得珍惜眼前人,才是人心最珍贵的重量。
而迷雾森林深处,幻梦草的根系下,一块刻着“欲界之门”的石碑悄然亮起微光。梦语者的黑袍落在碑前,衣角沾着的紫雾,正顺着碑缝缓缓渗入——有些欲望被压制了,却还有更深的欲念,在暗处窥伺着这座被温柔守护的城。
新的涟漪,已在平静的湖面下,悄悄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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