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船行在渐清的遗忘之海,海水褪去墨色,泛着淡淡的蓝,像被洗过的绸缎。凯坐在船头,翻看着老祭司给的古籍,想从里面找出暗影潮汐松动的根源。阳光透过船帆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圣光的暖光与海风交织,温和得像幅画。
雪奈蜷在船尾的软垫上,手里把玩着颗冰浆果,眼神却时不时往船头瞟。刚才凯帮阿禾整理被风吹乱的草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阿禾的手背——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她却看得心里发堵,像吞了颗没熟的冰浆果,又涩又凉。
“凯!” 雪奈突然喊了一声,声音硬邦邦的,带着点刻意的冲劲。
凯抬起头,合上书走到船尾,眼底带着笑意:“怎么了?冰浆果吃完了?” 他知道她的小性子,多半是又闹别扭了。
雪奈把手里的冰浆果往他怀里一塞,扭过头去,龙尾在船板上“啪嗒啪嗒”地甩着,带起的水珠溅得船板湿漉漉的:“谁要吃这个?凉死了。”
凯捡起滚落在腿上的冰浆果,擦掉上面的水珠,明知故问:“那是怎么了?刚才在崖顶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变脸了?” 他故意凑近,圣光的暖意拂过她的耳尖,“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揉揉肩?”
“谁累了!” 雪奈猛地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小猫,“我体力好得很,再爬十个蚀影崖都没问题!” 话虽狠,耳根却悄悄红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发火,就是看不得凯对别人那么细心——哪怕那人是阿禾。
灵蝶和阿禾坐在船中,看着船尾的动静,都忍不住笑了。阿禾小声问:“雪奈姑娘这是……生气了?”
灵蝶用手肘碰了碰她,挤了挤眼:“不是生气,是吃醋了。” 她看着雪奈气鼓鼓的侧脸,眼底满是了然,“某只雪龙啊,总爱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在意。”
阿禾恍然大悟,看着凯无奈又宠溺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俩像青禾村的“斗气草”——明明根缠在一起,偏要时不时互相碰一下,闹点小动静。
船尾的“斗气”还在继续。凯想把冰浆果递回给雪奈,却被她用龙气冻住了手腕。冰蓝色的薄冰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却没真的冻住他的血脉,只是凉凉的,像层调皮的铠甲。
“雪奈。” 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没去破冰,反而任由冰爬到手肘,“再冻下去,我的手该拿不住桨了,难道你想自己划船回去?”
雪奈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抿得更紧,却悄悄收了龙气。薄冰瞬间融化,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像她没说出口的妥协。她别过脸,看着船舷外的海水,声音闷闷的:“谁管你拿不拿得住。”
凯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那颗冰浆果塞进她嘴里:“甜的,尝尝。” 冰浆果的凉意混着他指尖的温度,在舌尖化开,竟真的甜丝丝的,冲淡了刚才的涩味。
雪奈含着冰浆果,没再推开他的手,只是含糊地嘟囔:“别碰我头发,乱了。” 龙尾却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轻轻勾了勾,像在撒娇。
凯感受到腰间的力道,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知道她的别扭,知道她的“脾气”里藏着的是“怕被忽略”的在意。他顺着她的发,轻声说:“刚才帮阿禾整理草药,是看她的避影草粉末快撒了,怕浪费了你的心血——那可是你教她按比例配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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