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湖的风带着清冽的凉意,拂过湖面时卷起细碎的冰晶,像撒了把碎钻。
凯果然说到做到,午后真的带着雪奈来了。他背着她穿过林间小径,圣光在周身织成层薄罩,挡住了刺骨的寒风,只留下恰到好处的暖。雪奈趴在他背上,龙尾圈着他的腰,像条安心的小蛇,偶尔用尾尖蹭蹭他的后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早说过不用背,我自己能走。”她的声音闷在他颈窝,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含糊,却没半点要下来的意思。
凯低笑,脚步稳得像踏在平地:“嗯,是我想背。” 他故意颠了颠后背,雪奈惊呼一声,龙尾缠得更紧,惹得他笑得更欢,“你看,还是背着稳妥。”
雪奈的耳尖红透,在他背上轻轻捶了一下,却像挠痒似的,没半点力道。风里传来冰莲的清香,她知道快到湖边了,鼻尖动了动,小声问:“冰莲真的开了?”
“比你去年看到的还盛。”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有朵最大的,花瓣上还凝着冰珠,像你发脾气时瞪人的眼睛。”
“凯!”雪奈气鼓鼓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却在触到他耳垂的温度时,指尖微微一顿,放轻了力道。这人总是这样,把她的别扭都当成趣事,用圣光一样的温柔,把她的棱角都裹得软软的。
到了冰封湖,凯才把她放下。湖面结着层薄冰,冰下的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成群的银鱼游过。岸边的冰岩上,果然开着大片冰莲,花瓣是剔透的白,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花心藏着鹅黄的蕊,冰珠挂在花瓣上,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雪奈的眼睛亮了亮,像看到宝藏的孩子,却还是端着架子,故作淡定地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冰莲的花瓣,冰珠滚落,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
凯在她身后铺开带来的毡布,放上食盒——里面是刚做的冰酪,用早上摘的蓝梅和冰莲汁调的,盛在冰雕的碗里,冒着丝丝寒气。“先吃点垫垫,等会儿摘最大的那朵回去,给你做冰莲糕。”
雪奈走到毡布旁坐下,拿起小勺舀了口冰酪,清甜在舌尖化开,带着冰莲的凉润,瞬间驱散了赶路的燥热。她看着凯蹲在冰岩边,小心翼翼地摘那朵最大的冰莲,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圣光的暖金与冰莲的清辉交织,竟比冰湖的景色还好看。
“喂,”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小心点,别把花瓣碰掉了。”
凯回头看她,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知道了,我们雪奈的冰莲,得用最温柔的方式摘。”
“谁、谁是我的了?”雪奈的脸颊微红,把脸埋进冰酪碗里,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摘花的动作。他的指尖很稳,避开了所有冰珠,轻轻一旋,整朵冰莲就被完整地摘了下来,连一片花瓣都没损伤。
凯拿着冰莲走回来,坐在她身边,把花递到她面前:“喏,给你的。” 冰莲的花瓣碰了碰她的脸颊,凉丝丝的,像他故意的捉弄。
雪奈的睫毛颤了颤,接过冰莲,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都顿了一下,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她把冰莲插进带来的玉瓶里,放在毡布边,正好能看到花瓣上的冰珠在阳光下闪光。
“其实……”雪奈舀着冰酪,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去年你摘的冰莲,我做成干花了,放在枕头底下。”
凯的动作猛地一顿,转头看她,眼底的惊讶慢慢变成温柔的笑意:“是吗?那今年这朵,我们做成香囊,挂在你的龙鳞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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