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时,塔楼的露台浸在清冷的月光里。
凯刚结束圣光修炼,指尖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灼热,转身时却被门槛绊了一下——白天在雾隐谷为了护雪奈,圣光消耗过剧,此刻竟有些脱力。他踉跄着扶住栏杆,手背不小心蹭到尖锐的石棱,划开道血口,鲜红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笨死了。”
雪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高傲,却比平时软了些。凯回头,看到她抱着药箱站在露台入口,冰蓝色的裙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像只停在月光里的蝶。
“这点小伤……”
“闭嘴。”雪奈打断他,快步走到他面前,打开药箱的动作带着点急躁,“手伸出来。”
药箱里是阿禾新配的金疮药,还放着卷干净的布条。雪奈捏着药瓶的手微微发颤,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雪龙族公主向来只有别人伺候的份,哪会给人包扎伤口?
她倒出药粉,想往凯的伤口上撒,动作却太急,药粉撒了大半在他手背上,像落了层白霜。“啧。”她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眼底闪过一丝懊恼,“都怪你乱动。”
凯低笑,没戳破她的笨拙,只是乖乖伸着手:“是是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俯身,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把多余的药粉拂掉,冰蓝色的指甲离伤口只有寸许,带着紧张的轻颤,像只怕弄疼猎物的小兽。
夜风掠过露台,吹得她的银发乱了些,几缕发丝贴在颈间,沾着月光的凉。凯想伸手替她拂开,却被她按住手腕:“别动!再动伤口该发炎了。”
她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指尖却放轻了力道,用布条一圈圈缠住他的手背。结打得歪歪扭扭,像条没系好的绳,却意外地结实,勒得不算紧,刚好能护住伤口。
“好了。”雪奈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摆出高傲的姿态,“丑是丑了点,总比发炎强。” 她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耳尖却红得像被月光烤过。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事,第一次放下公主的身段,用笨拙的方式表达关心——哪怕嘴上依旧不饶人,眼底的在意却藏不住。
凯看着手背上歪歪扭扭的布条,像看着件稀世珍宝。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夜风吹起的凉意瞬间被他周身的圣光驱散:“不丑,很好看。”
“谁、谁要你夸……”雪奈的声音发颤,却没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站在月光里。
露台下方的房间里,灵蝶正帮阿禾烘干被药汁打湿的衣袖。壁炉的火“噼啪”跳着,阿禾的指尖在书页上划过,看着记载金疮药配方的章节,小声说:“雪奈姑娘好像……很在意凯大哥。”
“嗯。”灵蝶的指尖拂过她的袖口,带着烘干的暖意,“就像某些人,总偷偷往我药篓里塞暖身膏。”
阿禾的脸瞬间红透,像被壁炉的火烤过,低头时撞进灵蝶含笑的眼底,慌忙把脸埋进她怀里:“我、我那是怕你采药时着凉……”
灵蝶笑着搂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用言说的懂,“就像我知道,你每次配药,都会多做一份我的份。”
壁炉的火光映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草药的清香混着木柴的暖,像杯温在炉边的茶,熨帖得人心头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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