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劈开墨色海面,引擎轰鸣震得花渝清耳膜发疼。她靠在船舷,海风卷着咸涩气息扑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那片混沌。
“蝮蛇”的手下叫老疤,正得意地擦拭着枪:“还是小玫瑰厉害,就算没杀成裴司辰,能让他栽在警察手里也值了。回去老大肯定重赏。”
花渝清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袋里的玫瑰徽章。金属边缘硌着肋骨,像道不肯愈合的旧伤。储物间里裴司辰的脸总在眼前晃——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他说“我一直在找你”时的眼神,还有那颗擦过他肩膀的子弹,血珠溅在黑色风衣上,像绽开的暗色花朵。
“想什么呢?”老疤突然凑过来,眼神不怀好意地扫过她,“不会是对裴司辰动心思了吧?那可是我们的死对头。”
花渝清猛地回神,手肘狠狠撞向他腹部。老疤疼得弯腰,她已经夺过他腰间的枪,抵住他太阳穴:“再乱说话,我崩了你。”
老疤脸色发白:“小玫瑰你疯了?我是自己人!”
“自己人?”花渝清冷笑,扣紧扳机,“‘锈迹’仓库的警察,是你通风报信的吧?蝮蛇想借刀杀人,你倒是执行得挺利落。”
她刚才在甲板上看得清楚,老疤趁乱给警方发了条短信。魅语从来没有“自己人”,只有棋子和弃子。
老疤眼神闪烁,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我只是……”
“只是想让我和裴司辰一起死,好让你在蝮蛇面前邀功?”花渝清逼近一步,枪口压得更紧,“十年前那场火,你也在场,对不对?”
老疤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像是被踩中了痛处:“你……你怎么知道?”
答案已经明了。花渝清扣动扳机的手指顿了顿,远处突然传来马达声——是飞刺的船,正全速追来。船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正是本该被警察围住的裴司辰。
他居然逃出来了。
老疤趁机撞开她的手臂,翻身掉进海里。花渝清没追,只是望着越来越近的飞刺船只。裴司辰站在船头,手里举着枪,却没朝她开火。
两船靠近,裴司辰跳上快艇,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肩膀的伤口大概又裂开了。他看着她,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没受伤?”
花渝清握紧枪,没回答。她现在是魅语的叛徒,飞刺的敌人,连自己都不知道该站在哪边。
“蝮蛇很快会派人来杀你。”裴司辰脱下风衣,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体温,“跟我走,我能保你安全,还能帮你查清真相。”
风衣上残留着他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莫名地感到一丝安稳。可魅语十年的烙印太深,那些训练、那些命令,早已刻进骨血。
“我凭什么信你?”她问,声音有些发颤。
裴司辰看着她,眼底的墨色渐渐化开,染上一点温柔:“就凭……我们都想让蝮蛇偿命。”
远处亮起警灯,红蓝光芒在海面上跳跃。裴司辰拽住她的手腕:“没时间了,走不走?”
花渝清看着他渗血的肩膀,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又摸了摸内袋里的玫瑰徽章。最终,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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