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温芙依·卡莱茵特的黑色羊毛围巾上,瞬间融化成细小的水珠。十二月的冷得刺骨,她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这是母亲去世后第三个冬天,围巾上残留的香水味早已消散殆尽。
"童意!等等我!"
熟悉的中文呼喊让温芙依停下脚步。她转身看见左忧忧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红扑扑的脸颊在寒风中格外显眼。温芙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忧忧总是这样,像一团火,温暖得让人嫉妒。
"给,这个送你。"忧忧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方形物体,神秘地眨眨眼,"昨天在查令十字街那家古怪的杂物店买的。店主说这游戏全世界只有十份。"
温芙依接过包裹,报纸散开一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黑色光盘盒。"你知道我不玩游戏。"她皱了皱眉,卡莱茵特家的大小姐应该把时间花在钢琴和法语上,至少她父亲是这么认为的。
"就当帮我个忙嘛,"忧忧双手合十,"我妈给我报了七个补习班,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你帮我通关,下周告诉我剧情好不好?"
温芙依看着忧忧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把光盘塞进书包。这是她转学来这所国际学校后唯一愿意和她说话的人。"什么类型的游戏?"
"射击类吧,店主说是'冰源雪地'什么的..."忧忧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爸最近还带那个女人回家吗?"
温芙依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上周父亲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正式接进了卡莱茵特庄园,就住在母亲生前的卧室。"伊莎贝拉女士现在是我的'继母'。"她模仿着父亲虚伪的腔调,"她的儿子'恰好'和我同岁,真是巧合。"
左忧忧同情地捏了捏她的手,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温芙依鼻子一酸。自从母亲心脏病突发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触碰她了。
"我得走了,司机在等。"温芙依匆忙告别,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小姐。"新管家理查德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忧忧,带着明显的轻蔑。"您父亲要求您放学后直接回家。"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路边,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温芙依钻进后座,隔着车窗对忧忧挥了挥手。车子缓缓启动,她看着忧忧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红点消失不见。
卡莱茵特庄园坐落在伦敦郊外,占地五十英亩。温芙依记得母亲在世时,这里总是充满笑声。现在,哥特式的建筑在暮色中显得阴森冰冷。
"小姐,您的父亲和伊莎贝拉夫人今晚在城里用餐。"理查德为她打开车门,"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温芙依径直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路过母亲曾经的卧室时,门虚掩着。她瞥见继母的儿子——那个叫卢修斯的男孩正坐在母亲的红木书桌前摆弄着什么。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她猛地推开门。
"出去。"
卢修斯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令人不适的微笑。"这是我的房间,温芙依.卡莱茵特。"他举起手中的相框,那是温芙依和母亲最后的合影。"你母亲很漂亮,可惜心脏不好。"
温芙依冲上前想夺回相框,却被卢修斯轻松躲开。他比她高大半个头,十四岁少年的力量让她毫无胜算。
"放下!"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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