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蓝光与体温 (4-3)

祁煜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控制台上。冰冷的金属与灼热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云昭能感觉到对方脉搏正以每分钟120次的频率狂跳——与先前42次的非人心率截然不同。

"极光。"祁煜重复这个词，蓝眼睛微微眯起，"你见过真正的极光？"

云昭的呼吸一滞。在原本的世界里，他确实在冰岛追过极光。但这个世界线的"云昭"应该是个从未出国的普通文员。男人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剖开伪装，让他不得不紧急启动系统的情景模拟功能。

"在...在纪录片里。"他偏头避开对视，"国家地理频道。"

控制台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祁煜松开他去看屏幕，云昭趁机喘了口气，同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蓝光纹路形成了新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符文，与怀表背面的刻痕极为相似。

"他们找到这里了。"祁煜关闭警报，从暗格取出把造型奇特的手枪，"能走吗？"

云昭刚点头就被拽进怀里。祁煜单手环住他腰际，另一手持枪对准天花板。这个姿势让云昭的臀部紧贴对方胯部，隔着布料能感受到明显的硬度。他僵住了，任务手册里可没教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别分心。"祁煜咬着他耳垂说，犬齿轻轻磨蹭软肉，"共振会放大感官刺激。"

爆破声从头顶传来。祁煜抱着他滚到医疗床下，同时朝入口处连开三枪。没有硝烟味，被击中的人却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武器发射的显然是某种声波弹。

"抓紧。"祁煜在他耳边命令，热气烫得惊人，"我们要冲出去。"

云昭环住男人脖颈的瞬间，祁煜撞破了安全屋的应急出口。夜风灌进来时，他看见至少二十个黑衣人包围了橡树，每人胸前都戴着祁氏集团的工牌。最前排的人手持奇怪装置，看起来像改良过的捕鲸枪。

"闭眼。"祁煜说。

强光炸裂的瞬间，云昭感觉身体腾空而起。不是被抱着奔跑的颠簸感，而是真正的悬浮——祁煜皮肤下的蓝光纹路此刻完全外显，在夜色中勾勒出半透明光翼的轮廓。

枪声在脚下响成一片。云昭紧闭双眼，听到子弹击中肉体的闷响，却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睁开眼时，发现祁煜用背部挡住了所有攻击，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伤口。

"为什么..."云昭的疑问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散。

祁煜降落在某栋废弃工厂的屋顶。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天窗洒落，照出他惨白的脸色——那些蓝光正急速消退，像是能量即将耗尽。云昭刚站稳就被按在生锈的钢架上，男人的重量几乎全压过来。

"听着。"祁煜的嘴唇擦过他耳廓，"他们在我血液里植入了追踪剂，分离对我们都有利。"

云昭突然明白血液交换的真正目的。祁煜不是在建立什么神经连接，而是在帮他清除体内可能存在的追踪物质——用自己当过滤器。

"那你怎么办？"他下意识抓住男人手臂。

祁煜笑了。这个笑容与平日里的阴冷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狡黠。他低头靠近云昭的唇，在即将触碰时突然转向，将吻落在对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

"拿着这个。"他从领口扯出条银链，坠子是把微型钥匙，"去格林街17号地下室，打开1998年的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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