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入侵者 (4-4)

跑车突然拐进一条窄巷，轮胎碾过碎石地面发出刺耳响声。厉北渊扯掉领带扔到后座，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随着吞咽动作起伏。苏晚卿看见他左手虎口有道新鲜伤口，血珠正顺着真皮方向盘缓缓蜿蜒。

【刚才没发现...是为了护我吗...】

厉北渊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方向盘上。苏晚卿痛得蹙眉，却在触到他掌心温度的瞬间浑身一颤——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烫。

"记住谁是主。"他拇指摩挲着她腕骨处的动脉，声音低沉得像雨夜的闷雷，"再敢随便同情我，就剁了你的手。"

巷口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厉北渊眼中闪过厉色，猛打方向盘将车倒进废品回收站。刺鼻的机油味涌入车内，他俯身过来捂住她的嘴，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呼吸。"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想死就乱动。"

苏晚卿透过车窗缝隙看见警车顶灯的蓝光在废品堆上游移。三个穿制服的人影打着手电筒走过，鞋跟踩碎玻璃的声音让她心脏骤停。当光束扫过车门时，厉北渊突然咬住她的耳垂。

剧痛让她浑身绷紧，却奇迹般地没发出声音。男人的牙齿并未用力，只是用犬齿轻轻磨蹭着那片敏感的皮肤，带着惩罚的意味。

【疯子...他绝对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厉北渊松开嘴时，警笛声已经远去。他直起身扯过纸巾擦手，苏晚卿这才发现自己的耳垂被啃得通红。后视镜里映出她的脸，瞳孔放大，嘴唇微张，像只受惊过度的幼兽。

跑车引擎再次启动时，苏晚卿突然开口："他们为什么找我。"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厉北渊从车载冰箱拿出冰水灌了半瓶，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清晰。"五年前央行数据库被盗，十七个国家的金融系统瘫痪三天。"他将水瓶扔给她，瓶壁的水珠在她掌心迅速晕开，"国际刑警追了半年，只找到一串神秘代码。"

苏晚卿握紧水瓶，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串代码的签名是个幽灵。"厉北渊突然倾身靠近，座椅皮革摩擦发出细微声响，"而你的电脑里，藏着同一个签名的未完成程序。"

塑料瓶在苏晚卿颤抖的手中变形。她看着男人眼中闪烁的野心，突然明白了这场绑架的真相。他根本不是偶然捡到她，从一开始就是场蓄谋已久的狩猎。

【完了...他什么都知道...】

厉北渊突然笑出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现在才害怕？"他的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晚了。"

远处天空泛起鱼肚白。苏晚卿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最危险的猎手，往往披着猎物的外衣。

跑车驶进地下车库时，厉北渊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你最好祈祷你的同伙别耍花样。"他拽着她的手腕往电梯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然我不介意让国际刑警提前收网。"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苏晚卿看着自己苍白手腕上的红痕，突然用力踩在厉北渊皮鞋上。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她抓起消防栓旁的扳手狠狠砸向他后脑。

男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黑发被汗水黏在颈间。苏晚卿握着染血的扳手后退两步，电梯停下的"叮"声让她浑身一僵。

门外站着七个黑衣人，为首的金丝眼镜男推了推滑落的镜架，手中枪口稳稳对准她心脏的位置。

"苏小姐。"镜片后的眼睛没有温度，"您最好放下武器。"

电梯门缓缓闭合。苏晚卿看着倒在地上的厉北渊，男人突然抬起头，嘴角蜿蜒的血迹却掩不住眼底疯狂的笑意。

"抓住她。"这是厉北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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