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色注射剂 (4-2)

"是你自己干的，还是别人？"厉北渊低吼道，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说！谁给你下的毒？"

苏晚卿没反应，眼睛都快闭上了，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厉北渊的耐心快耗尽了。他伸出手，两根手指粗暴地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她的脸很烫，跟火烧似的，嘴唇发紫，嘴边的白沫已经干了，留下一圈白色的印记。

就在这时，苏晚卿的手动了动，很轻微，几乎看不见。她的手指艰难地蜷缩了一下，然后慢慢、慢慢地指向墙角的通风口。那通风口很小，平时用来换气的，上面蒙着层防尘网，灰扑扑的，不显眼。

厉北渊愣了一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通风口？那里面能有什么？

他又看向苏晚卿，发现她的眼神虽然涣散，但好像比刚才清明了一点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像是哀求，又像是暗示。

"通风口里有什么？"厉北渊压低声音问，手指还掐着她的下巴。

苏晚卿没说话，也说不了话。她只是又动了动手指，更用力地指向通风口，然后眼睛慢慢闭上了，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胸口的起伏更微弱了。

厉北渊的心跳得更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她。这小哑巴从认识她开始就没说过一句实话，现在都快死了，说的就是真的？万一通风口里是炸弹呢？或者是什么别的陷阱？

可看着她那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厉北渊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想起她偷偷勾脚趾想拿暗格里东西的样子，想起她被注射肌肉松弛剂时倔强的眼神，想起她电脑屏幕上那些复杂的代码......这个小哑巴，好像从来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咬了咬牙，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厉北渊猛地松开手，站起身就要往通风口走。可脚刚迈出去一步，又停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苏晚卿，又看了看通风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万一她趁他不在的时候搞小动作呢？

他皱了皱眉，转身从墙上的武器架上拿了把匕首，回来放在床头柜上，刀刃朝上，寒光闪闪。然后他又把那把伯莱塔手枪放在匕首旁边，枪口对着苏晚卿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他才快步走到通风口前，抬头看了看。通风口离地面挺高，得踮着脚才能够着。他伸手去抠那个防尘网，网子是用螺丝固定的，拧得还挺紧。

"妈的。"厉北渊低骂一声，四处看了看，在刚才翻倒的金属柜子旁边找到根铁棍，拿过来当螺丝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几颗螺丝拧下来了。

他把防尘网拿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拿着铁棍往通风口里捅了捅，没什么反应。他又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通风管不粗，黑乎乎的，能看到里面有一些灰尘和蜘蛛网。他照了半天，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该死！"厉北渊心里骂了一句，难道真的上当了？

他正要把铁棍收回来，突然"叮"的一声，铁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心里一动，把铁棍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往外扒拉。

很快，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被他扒拉出来了，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厉北渊眼睛一亮，赶紧捡起来。盒子不大，也就火柴盒那么大，黑不溜秋的，上面有个小小的显示屏和几个按钮，看起来像是某种通讯设备。

他刚想仔细研究一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

床上，苏晚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睛半睁着，正看着他手里的金属盒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厉北渊皱了皱眉，举着盒子晃了晃："这是什么？你的同伙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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