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尔卑斯第七研究站 (5-5)

"星尘计划的最终密钥。"厉北渊的拇指轻轻抚过那个图案，动作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我父亲研究了一辈子，最后把它藏在了..."他突然停住，黑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远处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两道探照灯光柱刺破夜空。厉北渊立刻将苏晚卿拽到岩石背风处，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军用匕首递给她："会用吗？"

苏晚卿接过匕首，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注意到厉北渊的机械义肢已经完全失去作用，无力地垂在身侧，金属表面布满弹痕。

"你的胳膊..."

"被陈博士的脉冲枪打穿了能源核心。"厉北渊撕下作战服袖子，露出连接义肢的接口正在冒烟，"别管这个，听着——"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黑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湖对岸有个废弃的缆车中转站，里面有卫星电话。联系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艾琳娜探员，把U盘给她，她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呢？"苏晚卿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001号实验体是你叔叔厉正雄对不对？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厉北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黑眸中掠过一丝痛苦。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看向逼近的探照灯："快走！"

"我不走！"苏晚卿挡在他身前，匕首紧握在掌心，"你明知道陈博士要的是你和你叔叔的基因融合体，你回去就是送死！"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子弹开始打在周围的岩石上，溅起碎石和冰碴。厉北渊突然扣住她的后颈，不容置疑地吻了上来。那是个充满血腥气和硝烟味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和某种苏晚卿读不懂的决绝。

"活下去，苏晚卿。"他在她唇上低语，黑眸中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把真相带出去——"

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上方传来，积雪夹杂着石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厉北渊嘶吼着将她推入身后的冰缝，苏晚卿坠落的瞬间，看见陈博士的机械臂穿透了厉北渊的肩膀，将他拽向那片刺目的探照灯光中。

"厉北渊！"

黑暗再次吞噬了她，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尖叫和冰层破裂的巨响。胃部的U盘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苏晚卿感觉有无数数据正顺着血管涌入大脑——实验日志、基因序列、手术记录......还有一双孩童的眼睛，在冰冷的实验室里望着她，黑得像最深的夜。

下落停止时，她重重摔在一堆柔软的东西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苏晚卿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某种医疗舱里。四周是废弃的研究设备，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一个让她瞳孔收缩的日期——那是三年前的日期。

医疗舱的显示屏突然亮起，上面跳出一段视频文件。苏晚卿的心脏狂跳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中出现的不是陈博士，也不是厉正雄。

是年轻了二十岁的厉北渊父亲——厉泽言。

男人穿着白大褂，面容疲惫却眼神坚定。他将一个银色U盘塞进镜头前的休眠舱，舱体透明罩下，是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脖颈上有个清晰的蝴蝶形胎记。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星尘计划已经失控。"厉泽言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字字清晰，"实验体0734号体内注入的情感因子正在崩溃，唯一的中和剂是..."他突然抬头看向镜头，眼神像是穿透了时空，直直落在苏晚卿脸上，"是携带幽灵基因的女性后代..."

视频突然中断，医疗舱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苏晚卿惊恐地发现舱体正在注水，冰冷的液体迅速淹没她的口鼻。胃部的U盘烫得像块烙铁，她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看见自己映在舱壁上的脸——左眼的瞳孔，变成了与厉北渊如出一辙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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