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猩红代码与失控边缘 (5-4)

苏晚卿看着眼前的废墟，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厉北渊，发现他的脸色苍白，银灰色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只是眼神依旧有些疲惫。

"我们...活下来了？"苏晚卿不敢相信地问道。

厉北渊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嗯，我们活下来了。"

说完，厉北渊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苏晚卿的怀里。

"厉北渊！"苏晚卿惊恐地喊道，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别吓我！"

厉北渊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他看着苏晚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和眷恋："晚卿...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说完，厉北渊的眼睛就闭上了，彻底失去了意识。

"厉北渊！厉北渊！"苏晚卿拼命地摇晃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厉北渊，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苏晚卿抬起头，看到几辆警车正朝着这边驶来。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麻烦还没有结束。

警笛声撕裂灰蓝色的黎明。苏晚卿抱紧怀里逐渐变冷的身体，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沾满了黏腻的血——不是厉北渊的，是她自己刚才被碎石划破的手肘在渗血。

警车强光像手术刀般剖开弥漫的烟尘，她看见带头警官制服上的银色徽章在颠簸中晃动。记忆突然被左眼剧痛撕开缺口，浮现出档案室里看过的照片：星尘计划早期参与者合影中，陈博士身边站着个戴同款徽章的年轻人。

"放下伤者，双手抱头。"扩音器声音震得耳膜发疼。三个持枪特警呈三角阵型逼近，战术靴踩碎玻璃碴的脆响让她想起通风管道里的铁皮刮擦声。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厉北渊睫毛在颤抖，手指蜷缩着抓住她的裤脚，力度大得像濒死的幼兽。他后颈那片象征星尘装置的皮肤泛着极淡的青紫色，像冬季湖面下的薄冰。

"别碰他！"苏晚卿触电般将金属管横在身前。她这才发现武器早被刚才的冲击波震飞，此刻手里不过是截断裂的钢筋。

特警的动作顿住了。为首的队长突然抬手示意停火，对讲机滋滋声里传来模糊的指令。苏晚卿看见他耳麦闪烁的红光，突然想起厉北渊说过的——基地安保系统和城市警网共享加密频道。

"救护车三分钟到。"队长摘下单反镜片的墨镜，露出双和厉北渊极其相似的琥珀色眼珠，"苏小姐，你怀里躺的是我弟弟。"

厉北渊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他艰难地侧过头，视线涣散地扫过队长制服上的姓名牌：厉北辰。后颈的淤青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像是有活物在皮下游走。

苏晚卿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向后方。厉北辰已经绕到她身后，冰凉的手铐擦过她手腕时，她听到金属碰撞声里夹杂着细微的电子音——这副手铐有信号屏蔽功能。

"星尘装置进入暴走倒计时。"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我现在松开你，你有两个选择。"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骨处的动脉，那里还残留着厉北渊刚才掐出的红痕。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苏晚卿看着怀里瞳孔开始涣散的厉北渊，后颈的皮肤已经变成深紫色，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第一，"厉北辰的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跟我回局里做笔录，二十分钟后你会看到弟弟的尸检报告，死因是基因序列崩溃。"他突然轻笑，"或者..."

地面突然震颤。基地废墟深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烟尘中升起诡异的淡蓝色光雾。苏晚卿左眼的灼痛感再次袭来，这次她清晰地"看"到：十二具实验体正从不同的安全通道爬出，他们后颈都亮着相同的蓝光。

"或者你现在就带着他跑。"厉北辰猛地松开手，手铐哐当落地，"后备箱有抑制剂和伪造身份，往城西的废弃港口开。"他后退两步举起双手，对着不明所以的特警们高喊："疑犯劫持人质逃窜！请求追击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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