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陛下圣明!
大祭司和贵族们虽然觉得惩罚太轻,但看国王一脸“再吵就一起罚”的暴躁,也只能悻悻地行礼告退。
苏砚:臣领罚。
苏砚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和“恭顺”。
沉重的书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压抑的空气。
苏砚牵着白曜冰凉的小手,走在空旷寂寥的回廊里。
阳光透过高大的彩窗,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却驱不散刚才那场闹剧留下的阴影和袖箭冰冷的触感。
回到一片狼藉、依旧弥漫着蓝莓酱和血腥味的寝殿,侍从们早已将白曜带走“休息”。
苏砚屏退了所有宫人。
华丽沉重的皇后礼服被随意地丢弃在沾着污渍的地毯上。
苏砚只穿着素白的丝缎里衣,赤着脚,长发披散,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走到巨大的鎏金书桌前。
桌上,厚厚一沓雪白的宫廷特制羊皮纸,一瓶浓黑的墨水,一支镶嵌着细碎宝石却沉重无比的羽毛笔,还有一本同样厚重、封面烫金、散发着道貌岸然气息的《宫廷礼仪守则》。
苏砚面无表情地坐下,拿起那支冰冷的羽毛笔,蘸饱了浓得化不开的墨汁。
笔尖落在雪白细腻的羊皮纸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沙沙”声。
“第一章:觐见之仪。臣属面君,当心怀敬畏,行止有度。步缓身正,目视君前玉阶三步之地,不得直视天颜……”
浓黑的墨迹在纸上蜿蜒,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
华丽空洞的词藻,如同最沉重的枷锁,一个字一个字地,将他拖入无边的枯燥和压抑之中。
苏砚(OS):敬畏……敬畏你个头……行止有度……度你妹……
寝殿里死寂一片。
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透过彩窗,在堆满狼藉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光影。
唯有那笔尖划过羊皮纸的、单调而持续的“沙沙……沙沙……”声,如同永无止境的魔咒,在这片弥漫着荒诞与血腥余味的空间里,孤独地回响。
一百遍。
罚抄百遍《宫廷守则》。
厚重的孔雀蓝丝绒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天光,只留几缕惨淡的光线从缝隙挤入,勉强照亮鎏金书桌一角。
桌上,那本烫金封面、厚得能砸死人的《宫廷礼仪守则》,如同几座大山,沉沉压在苏砚心头。
苏砚:抄……一百遍……
苏砚喃喃自语,指尖划过那冰冷坚硬的封面,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在出窍的边缘反复横跳。
他认命地跌坐在高背椅里,沉重的椅背硌得他后腰生疼。
那身繁复华丽的皇后礼服早被他扒下来像块破布似的扔在角落,此刻只穿着皱巴巴的素白丝缎里衣,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火红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垂落在苍白疲惫的脸颊旁。
苏砚(OS):一百遍!老秃驴怎么不罚他自己抄到地老天荒?!这破玩意儿比裹脚布还长还臭!老子宁愿回去被辣椒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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