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睦燃望着走廊尽头那扇雕花木门,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碰杯声与谈笑声,像被包裹在绸缎里的浪涛。
他眉头微蹙,指尖在身侧蜷了蜷。
夏睦燃:里面此刻定然是冠盖云集,满是各式头衔的总字辈人物吧。
话音轻得像叹息,他转了个方向,皮鞋踩在厚绒地毯上悄无声息。
夏睦燃:既然不必我去,那便不去凑热闹了。
廊顶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他身后铺成一条摇晃的光河。
夏睦燃抬眼,望向另一头幽深的走廊深处,目光里漫着点漫不经心的期待。
夏睦燃:接下来...
他顿了顿,想着,或许该去探索这艘巨轮,找个能让心神沉淀的地方。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夏睦燃:想必会有桌球场吧...哈哈?
夏睦燃:总好过在这儿发呆。
循着指示牌上的箭头穿行,游轮的脉搏在耳畔渐次清晰---有几间会客室里传来碰杯的脆响,酒吧台后摇杯的叮当,远处表演区飘来断续的萨克斯风。
连擦肩而过的侍者托盘上的银器都在发光。
直到看见"桌球室"的铜质铭牌,夏睦燃才停下脚步。
门内的撞球声此起彼伏,混着男人的笑骂与叫好,像一口煮沸的汤锅,热气腾腾地扑在门板上。
他推门的瞬间,那股喧嚣便顺着门缝涌出来,撞得他胸口发闷---那些俯身瞄准的背影、搭在球杆上的手臂、彼此拍肩的熟稔,都透着他融不进去的热闹。
夏睦燃:还是找个清静些的去处吧。
夏睦燃在心里叹道,指尖按在门板上,猛地合上了门。
转身的刹那,肩膀撞上一团温热的躯体,像撞进一片带着雪松香气的云。
夏睦燃: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
道歉的话刚出口,就听"噗嗤…"一声,夏睦燃意识到这可能是对方在笑。
夏睦燃瞬时惊得抬头,正撞见一双含笑的眼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看清来人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眼前这人的眉眼、轮廓,分明与前日夜里偶遇的那个身影重合,只是此刻他换了身黑色西装,肩线挺括得像刀裁,袖口露出的腕表闪着冷光,痞气褪尽,只剩下迫人的气场。
夏睦燃:盛...盛言?
夏睦燃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指尖微微发颤。
怎么会是他?这巧合未免太过蹊跷,像命运在暗处牵了根线。
盛言往后退了半步,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唇角噙着笑意。
盛言:看来我们又见面了,夏先生。
随之抬手理了理领带,姿态从容。
盛言:这次的装扮,你觉得如何?
夏睦燃定了定神,目光从对方笔挺的西装扫到锃亮的皮鞋,才缓缓点头。
夏睦燃:嗯...不错。
殊不知,他正心里却暗自嘀咕。
夏睦燃:(心想:至少没再叫我"小子")
倒省了些尴尬。
盛言挑了挑眉,眉峰微扬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
盛言:怎么?不敢置信我会出现在这里?
夏睦燃:(心想:看来,对方还真是胜世集团那位传说中的新任总裁---盛言…)
他望着眼前这张含笑的脸,忽然想起周文天提起这个名字时的神色,指尖不由得收紧,喉结轻轻滚了滚。
这偶遇,究竟是天意,谁布下的局?
正思忖间,一个念头猛地窜出夏睦燃脑袋,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夏睦燃:不是...你怎么不在宴会厅?
盛言低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点张扬,像猫爪轻轻挠过心尖。
盛言:去了那里,不就错过与夏先生的重逢了?
夏睦燃愣住了,望着对方眼底闪烁的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当是句玩笑话,他便含糊地应了声。
夏睦燃:哦,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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