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废物武魂？ (2-1)

老杰克脸上的激动和狂喜还没完全褪去，他几乎是半搀半抱着还在发懵的唐三和琉璃，脚步虚浮却又异常亢奋地冲回了那座低矮的铁匠铺。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刺鼻的酒气和沉闷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却丝毫不能浇灭老村长此刻心中的火热。

“唐昊！唐昊！你听见没有！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老杰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颤抖，他几乎是扑到角落那张破旧躺椅前，对着那个被阴影笼罩的高大身影吼道，“小三！小琉璃！两个！两个先天满魂力！我们圣魂村要出真龙了！武魂殿的大人亲口允诺，会多给一个工读生名额！两个孩子都能去诺丁学院！前途无量啊！”

他唾沫横飞，挥舞着双手，恨不得把刚才武魂殿里那惊世骇俗的蓝光再重现一遍，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狂喜。

角落里，唐昊魁梧的身躯动都没动一下。他依旧半倚在躺椅上，手里拎着那个空了的酒囊，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有那双半眯着的眼睛，在老杰克喊出“先天满魂力”时，几不可察地睁开了一丝缝隙，浑浊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

“哦？”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重酒气和金属般冷硬质感的声音响起，如同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唐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坐直了身体。巨大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瞬间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他抬起眼皮，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井，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能压垮人心的审视，越过激动得手舞足蹈的老杰克，精准地钉在了门口两个孩子身上。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唐三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

“小三，你的武魂…是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敲打在铁砧上，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唐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他能感觉到父亲此刻状态的不同寻常。他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井般的眼睛，声音平静，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蓝银草。”

“蓝……银草？”

唐昊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被最尖锐的刀子刺穿心脏般的剧痛！他猛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躯瞬间充满了整个小屋的压迫感，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蓝银草？！你说你的武魂是蓝银草？！！” 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猛兽的咆哮，充满了狂暴的怒意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死死地瞪着唐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狂暴的魂力气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小屋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沉重！

老杰克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琉璃更是脸色煞白，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那股无形的威压钉在原地，恐惧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脏！

“谁让你带她去测试的？！谁允许的？！”唐昊的怒吼如同惊雷，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转向唐三，那眼神里的暴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蓝银草！废武魂！你难道不知道？！你竟然还带着她？！去那种地方？！” 他指着琉璃，手指都在剧烈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够了！唐昊！”老杰克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一股怒火也冲上了头顶，他挡在两个孩子身前，挺起佝偻的胸膛，指着唐昊的鼻子，气得胡子都在哆嗦，“你冲孩子吼什么！蓝银草怎么了？先天满魂力的蓝银草那也是天才！武魂殿的大人都说了！两个孩子都能去诺丁学院当工读生！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你难道想让他们跟你一样，一辈子窝在这个破铁匠铺里打铁喝酒？！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我不会让你拿孩子的前程开玩笑！他们必须去！”

“必须去？”唐昊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老杰克，那目光凶戾得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狂暴的魂力威压让老杰克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惨白，“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安排！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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