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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矿泉水滑过喉咙,稍稍浇熄了心口那点隐秘的燥热。简然松开不自觉地攥紧的拳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人群另一侧的宋迟。他正侧头和邓宇风说话,侧脸线条在游乐场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清晰又慵懒,刚才那抹转瞬即逝的耳廓薄红仿佛真是错觉。然而,就在他抬手将额前银白发丝随意往后一捋的瞬间,简然眼尖地捕捉到——他微敞的领口下,锁骨上那颗小小的痣,似乎随着他说话时喉结的滚动,也微微起伏了一下。
她迅速别开眼,指尖却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心底那点刚被冷水压下的、混杂着得意和悸动的火苗,又悄无声息地窜起一点星火。
“回来了回来了!”陈翊尘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边微妙的气氛。他和商业街组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不少东西,食物的香气混杂着海风的咸腥扑面而来。
陈翊尘顶在最前面,鼻梁上赫然架着那副在饰品店试戴过的、镜片巨大镶满廉价水钻的夸张飞行员墨镜,在夜晚的灯光下闪得晃眼。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简然面前,一手叉腰,一手夸张地扶了扶镜框,故意捏着嗓子,声音拔高八度:“然姐!看!帅不帅?是不是巨星范儿?说好了啊,队长买单!”他小手臂上的蓝色胎记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搞怪和赖皮。
简然眼皮都没抬,姿势都没变,清冷的声线带着惯常的挑剔和嫌弃:“陈翊尘,把这副城乡结合部暴发户审美的玩意儿摘了,辣眼睛。还有,”她下巴朝旁边正把几袋安全小吃递给韩启明的牧延川点了点,“牧哥刚才没把你脑子拍清醒?”
“噗——”旁边的周衍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火上浇油,“就是!小尘,你这品味,连我们然妹都看不下去了,可见是真不行。”
陈翊尘立刻垮下脸,哀嚎:“然姐!周衍!你们懂不懂欣赏!这叫时尚!牧哥你看他们!”他扭头寻求牧延川的支持。
牧延川正把一瓶水递给习东,闻言只是平静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语气毫无波澜:“摘了吧,挡路。”言简意赅,杀伤力十足。
陈翊尘:“……”他悻悻地摘下墨镜,小声嘀咕:“没品位,都没品位……”
另一边,谢云松和付远已经跟路珩、叶丞他们闹上了。谢云松扎在脑后的小辫子激动地晃着,手里还捏着个没吃完的章鱼烧,指着付远控诉:“付远这小子!在台球室阴我!球都给我打飞了!宇风哥你评评理!”他试图拉同盟。
付远脚踝上那根黑绳随着他躲避的动作晃动,笑得一脸得意:“松哥,技不如人还赖设备?跟路珩一个毛病!”他精准地把火引向刚在射击游戏上吃瘪的路珩。
“靠!付远你找茬是吧?”路珩果然被点着,暗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像簇小火苗,“简然那是开挂!你那是纯菜!”他下意识想拉简然下水。
简然冷冷地瞥了路珩一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喧闹:“路珩,输不起的毛病,得改。建议你俩,“目光扫过路珩和付远,“菜鸡互啄,别拉旁人。”
一句话,成功让路珩和付远同时噎住,互相瞪着眼,把矛头又对准了彼此。叶丞在旁边笑得一脸无奈又温和,岑疏河则像个操心的大家长,试图分开这两个随时可能“打”起来的活宝。
关叙和习东站在稍外围,看着这群精力过剩的年轻人笑闹。习东嘬着奶茶里的珍珠,满足地叹气:“年轻就是能折腾啊。”关叙深表赞同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韩启明和邓宇风身上:“启明,宇风,差不多了?该回了。”
“嗯,回酒店。”韩启明拍板,招呼众人。
回程的大巴车上,白天的喧嚣和夜晚的刺激似乎终于耗尽了大部分人的精力。车厢里安静了不少,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和陈翊尘偶尔压低声音跟旁边周衍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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