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在殳时透宫里待了三日,日子过得像杯温水,不冷不烫。
长公主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每日忙着看奏折、见大臣,偶尔在庭院里遇见,也只是淡淡扫她一眼,像看廊下那盆不开花的兰草。倒是那身墨绿色襦裙,让她在宫女里显得格外些——其他宫女总说这颜色太沉,衬得人没精神,可石头穿着,倒像把她那点“石头”的韧劲儿显了出来。
这日午后,她正蹲在廊下擦栏杆,忽然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抬头时,撞进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里。
“你就是姐姐捡回来的‘石头’?”
殳时逸穿着件月白色锦袍,手里摇着把折扇(明明是寒冬,却偏要学文人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他身后跟着的内侍捧着个食盒,里面飘出甜香,像是刚出炉的糕点。
石头连忙站起身,福了福身:“二皇子。”
这三日她听了不少闲话,都说二皇子性情温厚,是宫里最没架子的主子。可圆子总在她脑子里嘀咕:“宿主小心点!越是看起来软乎乎的,越可能藏着秘密!”
“别叫我二皇子,叫我时逸就行。”殳时逸摆了摆手,径直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我听内侍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真的假的?”
他眼里的好奇快溢出来了,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石头想起圆子说的“二皇子在宫里没人陪”,心里微动,却没敢坐,只垂着手道:“……不是,是他们看错了。”
“哦?”殳时逸眨眨眼,没追问,反而打开食盒,拿出块梅花形状的糕点,“尝尝这个,御膳房新做的,甜而不腻。我姐不爱吃这些,放着也是浪费。”
糕点递到面前,香气钻进鼻子里。石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指腹,温温的,不像长公主,指尖总带着点凉意。
“你跟我姐不一样。”殳时逸忽然说,晃着折扇,“我姐总像块冰,捂不热。你呢,像块晒过太阳的石头,暖暖的。”
石头咬了口糕点,甜意漫开,心里却有点慌。她怕自己露馅,更怕这位二皇子问太多。
“圆子圆子,他没别的意思吧?”她在心里问。
圆子没立刻回答,反而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呜……宿主,有点奇怪哦……我好像检测到点东西,但数据被挡住了,模模糊糊的……”
“什么东西?”
“好像是……关于二皇子的……性别?”圆子的声音带着困惑,“系统显示‘异常’,但具体的被污掉了,像被什么东西刻意盖住了……”
石头手里的糕点差点掉在地上。
性别异常?
她猛地抬头,看向殳时逸。他正低头摆弄着折扇,阳光落在他发顶,露出段白皙的脖颈。喉结……好像比寻常男子浅些?还有他的肩,看着单薄,不像宫里那些武将子弟,带着少年人的结实……
“你看什么?”殳时逸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笑问,眼里的光很纯,像盛着蜜糖。
石头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发烫:“没、没什么。”
“对了,”殳时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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