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的,太医院的人说,像是……像是急症复发。”小李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石头的指尖还残留着殳时透的温度,心里却沉了下去——圆子的警报刚才突然响起:【检测到禧颜太后体内有“断魂散”成分!是慢性毒!】 她还没来得及说,人就已经没了。
殳时透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玄色常服在月光下划出道利落的弧线,很快消失在巷口。
石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腕上的石链冰得刺骨。
颐和宫的哭声,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端慧王殳时箫跪在母亲的床前,双手死死攥着锦被,指节泛白,眼泪却一滴也没掉,只是肩膀抖得厉害,像头被激怒的幼兽。
殳时透走进来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染了血:“是她!是太皇太后杀了我母亲!”
“箫儿!”二皇子殳时逸从外面进来,想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别碰我!”殳时箫的声音嘶哑,“你们都怕她!我不怕!我要去找她报仇!”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被石头一把拉住:“殿下!您现在去,只会白白送死!”
“那怎么办?看着我母亲白死吗?”殳时箫的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石头的手背上,烫得惊人,“她连话都不能说,还被人害死了……她做错了什么啊……”
他哭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汹涌地淌,像要把这些年的隐忍和委屈,全哭出来。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泪水折射出细碎的光,像碎在雪地里的星子,凄美得让人心疼。
殳时逸看着弟弟这副样子,眼圈也红了,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箫儿,别哭了……大哥在,陛下也在,我们不会让母妃白死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殳时透面前称禧颜太后为“母妃”。
殳时透没说话,目光落在床榻边的妆匣上。那匣子敞着,里面除了些寻常首饰,还有块叠得整齐的绢布,边角已经磨破了。
石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绢布展开——上面用胭脂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翠影 坤宁 药”。
三个字,像惊雷一样炸在众人耳边。
殳时透的指尖在绢布上拂过,胭脂的颜色早已发暗,却像还带着先皇后的血。她终于明白,禧颜太后即便哑了,也没放弃传递真相——翠影、坤宁宫、药,这三个词拼在一起,就是先皇后难产的真相。
“太皇太后……”殳时透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终究是急了。”
殳时箫看着绢布上的字,眼泪流得更凶了,却忽然停止了挣扎,只是死死盯着那三个字,眼神里的悲伤,一点点被冰冷的恨意取代。
“皇姐,”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帮你。”
殳时逸也点了点头:“臣弟也愿效犬马之劳。”
殳时透看着两个弟弟,一个红着眼眶却眼神决绝,一个温柔却难掩怒意,忽然觉得,这宫墙里的冰,或许真的到了该碎的时候。
她将那块绢布折好,放进袖中,声音清晰而有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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