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晨光裹着水汽,漫过阿青家的院墙时,殳时箫已经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盯着蒸笼里的蟹黄汤包,口水差点滴在青砖上。
“三殿下,您再往前凑,头发都要被蒸汽烫卷了。”阿青端着碟醋走出来,英气的眉挑得老高,“再说了,汤包要等褶子凉透点才好吃,急什么?”
“我在京城哪吃过这个!”殳时箫梗着脖子,眼睛却没离开蒸笼,“御膳房的包子跟这比,简直像石头!”
这话逗得厨房门口的阿青娘直笑:“三殿下要是爱吃,让阿青给你打包带回京城去!”
“真的?”殳时箫眼睛一亮,刚要追问,就被身后的动静惊得回头——二皇子殳时逸正站在廊下,素色的衣襟沾了点白梅瓣,见他看来,耳尖竟悄悄红了。
“醒了?”阿青走过去,自然地帮他拂掉肩上的花瓣,指尖擦过他脖颈时,殳时逸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石头站在院门口看得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蒸笼里的热气还烫。
“石姑娘,时透,快来!”阿青娘掀开盘子,金黄的汤包冒着热气,“刚出锅的,趁热吃!”
早餐桌上,殳时箫为了抢最后一个汤包,差点把醋碟扣在阿青头上。阿青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悄悄给殳时逸碗里塞了个最大的:“快吃,凉了就腥了。” 殳时逸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咬着,脸颊泛着浅红,像藏着什么心事。
石头看着他们,正觉得有趣,手腕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转头见殳时透递过来半块桂花糕,声音低低的:“你昨天说爱吃这个,阿青娘今早特意多蒸了笼。”
糕点的甜香混着她指尖的温度,石头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
“下午去游湖吧?”殳时透像没事人似的收回手,目光落在窗外的垂柳上,“瘦西湖的画舫,据说比宫里的龙舟还雅致。”
“好啊!”殳时箫第一个响应,嘴里还塞着汤包,说话含糊不清,“我要坐最大的船!”
画舫泊在湖边时,像片浮在水上的荷叶。乌篷掀开,能看见舱里铺着软垫,小几上摆着茶点,窗外就是连片的荷叶——虽不是盛夏,残荷的风骨倒别有韵味。
“你看那座桥!”殳时箫趴在窗边,指着远处的五亭桥,“像不像五只展翅的鸟?”
“那是乾隆爷下江南时建的。”阿青撑着下巴,慢悠悠道,“据说桥下有十五个桥洞,月圆时能映出十五个月亮。”
“真的假的?”殳时箫眼睛瞪得溜圆,“今晚要是有月亮,咱们来看看?”
“三殿下怕是忘了,”阿青笑着敲他的脑袋,“您昨晚说要早起去喝早茶,结果赖到巳时才起——这记性,怕是连自己叫什么都要忘了。”
“我那是……那是为了养精蓄锐!”殳时箫梗着脖子辩解,却被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声出卖,逗得满船人都笑了。
船行到湖心,风忽然软了,带着水汽拂过脸颊。石头靠在窗边看水鸟掠过水面,忽然听见殳时透在身后轻声说:“圆子说这附近的水纹里,藏着代码波动的痕迹?”
“!” 石头猛地回头,手里的茶杯差点晃倒,“你……你怎么知道?”
满船的笑声戛然而止。阿青和殳时逸都停了动作,连咋咋呼呼的殳时箫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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