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晚风裹着槐花香气掠过窗棂,林言趴在书案上,盯着摊开的《幽冥志》出神。腕间还缠着林洛为他疗伤的布条,淡青色的药香混着墨味,总让他想起昨夜那人紧绷的下颌线。
"又在偷闲?"熟悉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林洛斜倚在门框上,月白色长衫被风掀起一角,腰间的桃木剑却泛着冷光——这是他自从冥婚事件后养成的习惯,哪怕在林家宅邸,也时刻保持警惕。
林言慌忙将书合上,耳尖泛红:"哪有...只是在查关于血契的记载。"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拽进温热的怀抱。林洛下巴抵着他发顶,声音低沉:"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你只需要好好养伤。"
指尖擦过林言腕间的伤口,林洛眼神暗了暗。那日破除血契,林言几乎耗尽了所有精血,若不是他以本命灵力强行护住心脉,后果不堪设想。这个认知让他喉头发紧,不自觉收紧手臂。
"阿洛?"林言察觉到他情绪变化,转身仰头看他,"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亡魂..."
"我气的是你总把自己置于险境。"林洛打断他,凤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言言,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猫叫。林言挣开怀抱,扒着窗台望去,只见庭院里三只黑猫正围着一团黑影打转。黑影发出孩童般的啜泣,月光下隐约可见半透明的轮廓。
"是幼灵!"林言瞳孔骤缩。这类夭折的魂魄最易被邪祟操控,若不及时引导,极有可能化作怨灵。他抓起桌上的镇魂铃就要往外冲,却被林洛一把拉住。
"我去。"林洛将他按回椅子,"你在屋里等我。"不等林言反驳,身影已消失在月华中。
夜风掀起纱帘,林言攥着镇魂铃坐立难安。记忆不由自主回到冥婚之夜,林洛也是这样孤身闯入鬼群,周身浴血却始终将他护在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铃身,他突然想起《幽冥志》里的记载——凡以血为契者,魂魄相缠,生生世世...
庭院里传来打斗声,林言再也坐不住,提着铃冲了出去。只见林洛正在槐树下布阵,桃木剑划出的符咒泛着金光,将幼灵困在中央。三只黑猫弓着背嘶吼,毛发倒竖,眼瞳里泛起诡异的红光。
"言言别过来!"林洛转头大喊,却因此分神,被其中一只黑猫挠中肩膀。黑色的血珠渗出来,竟在月光下腾起紫烟。林言瞳孔骤缩——这是被邪祟侵蚀的征兆!
镇魂铃在手中发出清鸣,林言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铃上,灵力顺着铃身炸开。幼灵发出一声轻呼,周身黑雾消散,露出孩童模样。三只黑猫惨叫着化作灰烬,而林洛却脸色发白单膝跪地,额角浮现出蛛网状的黑纹。
"阿洛!"林言扑过去扶住他,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不躲开?"
林洛勉强扯出一抹笑,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看到你冲出来...就顾不上了。"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震得他浑身发抖,黑血顺着嘴角流下。
幼灵怯生生地飘过来,将小手贴在林洛眉心:"大哥哥别怕,我帮你。"柔和的白光从掌心溢出,林洛身上的黑纹渐渐消退。待最后一丝黑气散尽,幼灵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我要去找爹爹了。"说完化作光点消散在月光里。
林言将林洛扶回房间,借着烛光仔细查看他的伤口。药箱里的疗伤药早就用光了,他咬咬牙,又要去咬手指,却被林洛一把攥住手腕。
"不准再用血。"林洛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他拉过林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这里跳得多快。你若再受伤,它怕是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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