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掺了蜜的柚子茶（完） (3-2)

“二爷，”他声音不大，祠堂却瞬间安静，“我回来签个字，顺便——”

他抬手，指向祠堂正中那块“光耀封氏”的鎏金匾额，“砸块匾。”

封二爷猛地咳出一口血。

律师团刚想上前，封星澜懒洋洋地抬手，一份文件啪地摔在案几上：“股权转让协议，一式三份。签完滚蛋，不签——”

他打了个响指。祠堂外，医疗组推着移动病床进来，床上躺着柳芳。老人戴着氧气面罩，却还朝常初祁弯了弯眼睛。

“阿嬷！”星回醒了，挣扎着下地，跑到病床边，小手去摸氧气面罩，“我带了螃蟹给你看！”

柳芳艰难地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发旋。

常初祁深吸一口气，转向封二爷：“当年你推我下楼，说我妈是‘野女人’，说我是‘野种’。”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旧疤，“这一道，是你用拐杖戳的。今天，我连本带利讨回来。”

祠堂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凌阳赫的越野冲过门槛，车灯雪亮，直直照在封二爷脸上。Alpha下车，手里拎着一把——

锄头。

众人哗然。

凌阳赫把锄头递给常初祁，声音温柔得诡异：“你说过，老宅的玫瑰园底下，埋着我送你的那枚戒指。”

常初祁接过锄头，笑得露出虎牙：“二爷，借你祠堂一用。”

锄头高高扬起——

轰！

鎏金匾额被砸成两截，“光耀封氏”四个字碎成齑粉。

粉尘飞扬中，常初祁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从今日起，封家改名——常氏医疗。”

祠堂死寂。

封星澜鼓掌，节奏缓慢：“好，散会。”

律师团面面相觑，最终低头签字。

封二爷瘫在轮椅上，像被抽走了脊梁。

……

【三日后·瑞士】

私人飞机穿越云层，星回趴在舷窗上，指着远处雪山：“阿爸！雪像椰子冻！”

柳芳躺在医疗舱里，呼吸机轻声运转。

常初祁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条，像不会断的潮汐。

封星澜推门进来，扔给他一份报纸：“国内头条——《封氏集团更名常氏医疗，原董事长封二爷卸任，新任CEO竟是SSS级Omega》。”

常初祁勾了勾嘴角，把苹果递给星回。

凌阳赫坐在对面，膝头放着一台平板，屏幕上是凌家老宅的实时监控。

“凌家也乱套了。”他淡淡道，“我母亲在祠堂跪了一夜，说愿意把当年逼你走的证据交出来。”

常初祁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凌阳赫的掌心。

Alpha立刻反握住他，十指相扣。

星回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阿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常初祁揉了揉他的发旋：“等阿嬷做完手术，我们就回鹿城的宁海…….”

他想了想，补充，“或者……回北城也行。”

凌阳赫抬眼：“我在北城买了套别墅，带停机坪。”

封星澜嗤笑：“我在鹿城给你留了栋小楼，带码头。”

常初祁失笑。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忽然透进来，照在三人交叠的手上。

星回把苹果核塞进蟹桶，寄居蟹立刻举钳子夹住，像举着一个新的世界。

【尾声】

半年后，常氏医疗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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