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名楼船士踩着浮桥冲向江岸,陈军的箭雨泼下来,却被藤牌挡了大半。王虎带着斥候营从城里杀出来,手里的刀劈翻了三个想放箭的陈军。
“将军!城门被撞开了!”他扯着嗓子喊,声音被火爆声吞没。
杨烈跃上岸时,正撞见魏明远带着残兵往城里退。他横剑拦住去路,枪尖挑飞对方的头盔:“柳承业在哪?”
魏明远抹了把脸上的血:“有种去寻他!”说着挥刀砍来,却被杨烈反手卸了胳膊。
(苍梧城·将军府·辰时)
柳承业把最后一卷军图塞进火盆,火苗舔上羊皮纸的声响像极了城外的厮杀。李述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将军!南门破了!邹军杀进来了!”
“知道了。”他拿起案上的佩剑,剑鞘上的宝石在火光里闪着冷光,“让弟兄们往西门撤,能走一个是一个。”
“将军您呢?”
“我在这等杨烈。”柳承业笑了笑,往酒壶里倒满酒,“总得有人跟他喝杯送行酒。”
(苍梧城·十字街·巳时)
巷战正酣。赵虎的步兵营被陈军堵在巷子里,两边的屋顶上不断有滚石砸下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看见个穿儒衫的身影从对面阁楼跑过——是苏文举。
“参军!你怎么来了?”
苏文举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将军让你往西街突围,王虎在那边接应。”话音未落,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耳朵钉在墙上。
赵虎拽着他往屋檐下躲:“你个文官来凑什么热闹!”
“将军说我识得城中布防图。”苏文举从怀里掏出张地图,手指点在一处暗渠,“从这能通到西街。”
(苍梧城·将军府·午时)
杨烈推开府门时,柳承业正坐在案前独饮。地上的火盆已经熄了,灰烬里还能看见未烧完的军图残片。
“你来得正好。”柳承业往对面的酒杯里倒满酒,“这酒是三年前北疆送来的,一直没舍得喝。”
杨烈坐下时甲胄发出轻响:“你该往西门走的。”
“走了又能去哪?”柳承业举杯一饮而尽,“南陈的江山,就像这酒杯,迟早要碎。”他突然笑出声,“我守了苍梧三年,杀过你两百个弟兄,够本了。”
杨烈看着他脖颈上的剑伤,突然把自己的伤药推过去:“柳承业,降了吧。”
“不降。”对方把药推回来,“我家世代吃陈家俸禄,总不能临了做叛徒。”他拔剑往脖子上抹时,杨烈的剑及时格开。
“想死没那么容易。”杨烈拽起他的衣领,“我要你看着我怎么平定江南。”
(苍梧城·西门·未时)
最后一批陈军从西门突围时,赵安回头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城池。周平的尸体还挂在城楼的旗杆上,风吹得战袍猎猎作响。
“将军,邹军追上来了!”
赵安抹了把眼泪,策马西奔:“走!去建康!告诉陛下,苍梧……丢了!”
(邹军主营·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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