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军内城大营·卯时)
霜结帐檐,杨烈按剑观苍梧舆图,图中瓮城被朱笔圈作三重——这是柳承业生前布下的最后防线,外瓮、中瓮、内瓮连环相扣,瓮门俱是铁皮包裹,门后暗设千斤闸。秦岳裹着渗血的绷带入帐,甲叶相撞声惊碎帐内寂静。
"将军,外瓮陈军增派了床弩,昨夜斥候探路,折了三人。"
杨烈指尖点外瓮与中瓮之间的甬道:"此处宽仅五尺,可容二人并行,是绝好的伏击地。"他取令旗掷案,"顾长风带两千人攻外瓮东门,只许佯攻,引其注意力;你率三千锐士,从外瓮西侧排水道潜入,直捣中瓮。"
"排水道?"秦岳蹙眉,"前日探查,水道内积满淤泥,深可及腰。"
"淤泥才好藏踪。"杨烈取过羊皮袋,倒出些干燥草木灰,"让士卒带此物,过淤泥时撒于足下,可防深陷。"
(外瓮东门·辰时)
陈军守将吕昂正督士卒加固瓮门,见邹军列阵东门,顾长风立马阵前,身后云梯如林。"又是佯攻。"他对偏将冷笑,"柳将军早有交代,西侧水道才是要害,加派三百人守着。"
偏将领命而去,吕昂却仍觉不安,登上箭楼远眺——邹军阵中竟推出十数辆投石机,石弹已上弦,似要动真格。
(西侧排水道·辰时三刻)
秦岳率部抵水道入口,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卸甲!"三千锐士褪去重甲,只着皮铠,腰间悬短刀,靴底沾满草木灰。他率先跳入水道,淤泥果然没及腰间,却因草木灰阻隔,未再深陷。
"快!"
士卒们鱼贯而入,淤泥翻涌,发出咕叽声响,在瓮城喧嚣中竟不刺耳。
(外瓮东门·巳时)
顾长风见时机成熟,挥令旗:"放石!"
十数枚石弹呼啸着砸向外瓮门,铁皮包裹的木门应声震颤,木屑飞溅。"攻!"邹军士卒扛着云梯冲向瓮门,喊杀声震彻云霄。
(中瓮·巳时三刻)
陈军中瓮守将韩彰闻东门激战,对亲卫道:"吕昂撑得住吗?"
"将军放心,外瓮门坚固,邹军一时难破。"
韩彰仍觉心乱,踱步至中瓮西侧——这里与外瓮水道仅一墙之隔,墙根有处不起眼的排水孔,孔径仅容孩童钻入。他忽闻孔内传来淤泥搅动声,心头猛地一紧:"不好!"
(水道尽头·午时)
秦岳率部摸到外瓮与中瓮之间的隔墙,墙根果然有处破损,可容一人钻过。"先遣十人!"
十名锐士相继钻出,刚落地便拔刀砍向附近陈军,惨叫声惊动中瓮守军。韩彰率部杀来,双方在狭窄甬道内绞杀,刀光撞在石壁上,迸出冷冽的光。
"快凿墙!"秦岳在外瓮水道内嘶吼,士卒们摸出錾子,猛凿隔墙。
石屑纷飞,墙体震动,韩彰见隔墙将破,急令:"放滚石!"
中瓮箭楼突然掀开暗板,数十块巨石滚落甬道,砸得邹军惨叫连连,秦岳被石屑溅中额头,鲜血瞬间糊住视线。
(外瓮东门·午时三刻)
吕昂见中瓮骚动,知邹军主力在西侧,对偏将道:"带五百人驰援中瓮!"
偏将刚动,却见顾长风亲率死士撞向外瓮门,门闩已松动,似要洞开。"将军!东门要破了!"
吕昂咬牙跺脚:"留下二百人守东门,余者随我去中瓮!"
(中瓮隔墙·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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