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残战 (3-1)

（邹军内城大营·卯时）寒星未坠，帐中烛火已昏。杨烈按剑审阅城防图，图上最后一处暗堡标注为"地堡"，隐于内城中心的枯井之下。秦岳带霜而入，甲叶上的冰碴蹭过帐帘，簌簌有声

"将军，李穆已出苍梧地界，沿途未敢停留。"秦岳单膝触地，冻土微颤，"城南陷坑已填平，俘虏营加派了守卫。"

杨烈指尖点枯井位置："柳承业将地堡设于此，必是要通全城密道。"他取令旗掷案，"顾长风带两千人围枯井，勿强攻，只守；你带地营兵，沿昨日暗堡残迹掘壕，寻地堡密道入口。"

"需多少时日？"

"三日。"杨烈望向帐外，"地堡存粮必多，困不死他们，只能寻道而入。"

（枯井·辰时）

顾长风率部抵枯井，井口用巨石封堵，石上刻着"甘露"二字，字迹已斑驳。"将军，这井怕是有年头了。"亲兵叩击巨石，发出空洞回响。

"搬开！"十数名士卒合力抬石，巨石纹丝不动，底部竟与井壁相连。"是活石！"顾长风恍然，"下面有机关。"

（地堡内·辰时三刻）

地堡守将沈毅正听着井外动静，对偏将道："邹军发现了。"他指着石壁上的密道图，"这井是地堡唯一入口，机关由十名力士把持，他们搬不开。"

偏将忧心忡忡："可密道......"

"密道只通内城粮仓，"沈毅打断，"柳将军早有令，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启用。"

（地营掘壕处·巳时）

秦岳督士卒掘壕，冻土坚硬如铁，镐头落下仅留浅痕。"用火烧！"他令士卒堆柴焚土，烈焰腾起，冻土渐软，掘土速度骤快。

（枯井·巳时三刻）

顾长风见巨石难开，令工兵营："凿！"錾子猛击石侧井壁，砖石崩裂，露出暗格——内有十根铁索，索头系着铜环。

"是机关！"亲兵欲拽，被顾长风喝止："别碰！"他取过弓箭，一箭射向最左侧铁索，索断，巨石竟微微抬起寸许。

（地堡内·午时）

沈毅闻铁索断裂声，对力士道："加力！"十名力士肩抵顶杆，巨石缓缓回落。

"将军，铁索断了一根，再断几根......"

"断不了。"沈毅冷笑，"这机关是柳将军亲手设计，十索互锁，断三索才会失衡。"

（掘壕处·午时三刻）

秦岳的地营兵已掘至内城粮仓附近，镐头突然触到木板——竟是密道顶板！"找到了！"他挥镐劈开木板，露出黑黢黢的通道，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密道·未时）

秦岳带十名亲兵潜入密道，通道仅容一人匍匐，两侧石壁潮湿，长满青苔。爬至中段，忽闻前方传来脚步声，他示意亲兵屏息，自己则摸出短刀。

脚步声渐近，竟是两名陈军士卒扛着粮袋走来，腰间悬着油灯。秦岳猛扑上前，捂住一人嘴，短刀抹颈；另一人惊呼未落，已被亲兵制服。

（地堡内·未时三刻）

沈毅见送粮的迟迟未归，心头一紧："去看看！"两名士卒刚入密道，便传来惨叫。

"密道失守了！"偏将嘶吼，"邹军进来了！"

沈毅拔剑："列阵！"地堡内百名士卒迅速列成方阵，刀出鞘，弓上弦，灯火映照甲胄，寒光凛冽。

（密道出口·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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