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拉锯 (2-1)

（邹军临江内城帅帐·卯时）

烛火映杨烈鬓霜，案上摊临江舆图，朱笔圈西门角楼——楼高三层，扼内城至外城咽喉，楼基与城墙相连，凿有暗门通内城粮仓，守将为黄迁副将廖忠，率三百死士据守，楼内囤积箭矢万支，礌石千块。秦岳按剑入帐，左臂箭伤已愈，甲叶相撞作清越声。

"将军，廖忠昨夜从暗门运粮，被我斥候撞见，粮袋似有药味，恐是毒药。"

杨烈指尖点角楼暗门："此门宽仅容一人，是其软肋。"取令旗掷案，"顾长风率千人围楼，日夜骂阵，耗其精力；你带五十死士，着陈军甲，扮运粮兵，趁夜入暗门，夺楼底层。"

"暗门必设机关。"秦岳蹙眉。

"廖忠多疑，见运粮兵，必亲自查验，正好制他。"杨烈望向帐外，"今夜有雨，雨声可掩甲叶响。"

（角楼·辰时）

廖忠正巡楼，见顾长风在楼下骂阵，士卒抛秽物，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对死士道："闭耳，勿听。"令士卒搬礌石至楼顶，"邹军若近，便砸！"

一死士报："将军，暗门处有动静，似是黄将军派来的运粮兵。"

廖忠冷笑："黄迁已降，何来运粮兵？是邹军奸细！"令死士，"暗门内设绊马索，备弩箭，见人出，便射！"

（楼外·辰时三刻）

顾长风见骂阵无效，对士卒道："抛火油！"数十桶火油掷向楼墙，油液顺砖缝渗，却无人点火——是诱廖忠浪费箭矢。

角楼果然箭雨骤至，火油桶被射穿，油淌满地。

（内城粮仓·巳时）

秦岳率死士着陈军甲，挑粮担，粮内藏短刀。"记住，见廖忠，先拜后刺，底层得手，便举火把，我等在外接应。"

（暗门·午时）

死士们至暗门，叩门三下，按约定暗号。门开一线，廖忠持弩立于门内："口令？"

死士答："忠勇。"

廖忠开门，见粮担沉重，疑曰："为何白日运粮？"

死士首领拜曰："黄将军怕夜有雨，故令白日送。"趁廖忠俯身看粮担，猛抽短刀刺其腹！

廖忠惨叫，弩箭射偏，暗门死士欲关，被秦岳在外一脚踹开，死士们蜂拥而入。

（角楼底层·午时三刻）

刀光起处，底层死士尽被斩杀。秦岳举火把晃三下，顾长风见信号，令："攻！"

邹军士卒架云梯登楼，与二层死士激战，惨叫声与雨声相杂。

（楼顶·未时）

廖忠带伤登楼顶，对死士道："底层已失，烧粮！"

死士们泼油焚粮，浓烟呛得邹军暂退，楼顶却成火海，死士们无处可逃。

"杀出去！"廖忠挥刀冲下楼梯，与秦岳撞个正着。

二将战至十合，廖忠腹创崩裂，力竭被斩，尸身从楼滚落。

（角楼·申时）

邹军占楼，顾长风清点："斩死士二百八十，俘二十，廖忠亡，角楼破。"

秦岳包扎臂伤——混战中被流矢所伤："楼内箭矢、礌石足支一月，廖忠真是拼命守。"

（内城·申时三刻）

杨烈入角楼，见楼顶焦黑，粮囤尽焚，叹曰："皆是硬骨头。"令士卒厚葬廖忠，"与伍破军并葬。"

（临江城·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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