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变探隙 (2-1)

（邹军临江帅帐·卯时）

晨光穿帐，杨烈展兵法竹简于案，朱笔圈"九变""五察"二语。案侧列攻城五器：橹、轒辒、冲车、云梯、火油桶，皆标尺寸。秦岳带甲入，甲叶凝露，叩地作金石声。

"将军，夜探临江内城：城垣厚五丈，基以青石，东南角砖缝松，似是土夯；守将赵胜率三千人，昨夜换班三次，卒有怨声。"

杨烈指尖点东南角："此乃'土'之隙。"取令旗分授，"顾长风率五千人，备橹轒辒，攻北门，示以'器'之锐；你带地营兵，携铁錾，夜凿东南角砖缝，探其虚实——此应'度之以势而探其隙'。"

"白日凿砖，恐被城上窥见。"秦岳蹙眉。

"今日有霾，三丈外难辨人影。"杨烈举兵法，"且记'时者，晨昏寒暑，风雨晦明，乘隙而举也'。"

（内城北门·辰时）

赵胜立于城楼，见邹军列阵，橹轒辒如巨兽伏地，冲车高数丈，上蒙牛皮。对偏将道："杨烈欲用'器'破城，传我令，北门备礌石五千，滚油百桶，床弩三十架，他敢近，便砸成肉泥！"

偏将曰："将军，东南角有异响，似是凿石声。"

赵胜登角楼望，只见霾中数人佝偻凿墙，笑道："是邹军疲卒，想凿缝攀城？放箭吓走即可，主力在北，不必分兵。"

（东南角·辰时三刻）

秦岳率地营兵凿砖，錾子叩击，声被霾吞。首砖松动，秦岳令卒抽砖，砖后果然是夯土，虚松如粉。"记：砖下三尺为土，可掘。"他令卒复砌砖，留暗记。

（北门·巳时）

顾长风督卒推冲车撞门，牛皮被礌石砸得嘭嘭响，却未破。"抛火油！"数十桶火油泼向城楼，赵胜令放火箭，烈焰腾起，邹军暂退。

"赵胜小儿，有种出城战！"顾长风骂阵，故意让声传至东南角。

（帅帐·午时）

秦岳报凿城所得，杨烈以朱笔标于图："东南角砖下有土，是'基之虚'。"召诸将，"明日依兵法'以正围，以奇破'：顾长风攻北门为正，秦岳带地营兵掘地道为奇，从东南角土基入。"

顾长风曰："地道需三日，赵胜若察觉......"

杨烈曰："我自有法'扰其昼夜，疲其守卒'。"

（内城·未时）

赵胜闻北门复攻，骂曰："杨烈欺我太甚！"令偏将守北门，自率千人至东南角，见凿痕犹在，令卒："拆砖验！"

砖拆尽，果然见夯土，赵胜怒："掘！看有地道否！"

陈军卒掘土三尺，未见异动，赵胜斥曰："是诈！回北门！"

（夜·内城·亥时）

赵胜倦极假寐，忽闻城外金鼓大作，以为邹军夜攻，披甲登楼，却见空无一人。未几，鼓又响，如是者三。"是杨烈'扰其昼夜'之计！"赵胜怒，令卒："再响勿理！"

（地道·子时）

秦岳率地营兵趁夜掘地道，土虚易掘，至丑时，已入内城丈余。"距城墙仅五尺，停！"他令卒积土待旦，"明夜可破。"

（陈军大营·寅时）

陆抗闻赵胜被扰，对将官道："杨烈在用'心'之术，疲赵胜军。"令偏将，"带千人，夜袭邹军地道口，焚其掘具。"

（地道口·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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