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军外城壁垒·丑时)
寒星坠檐,杨烈展阅谍者密报,纸上"柳承宗杀粮官"五字墨迹歪斜,似是仓促而就。昨夜从内城泅水逃出的陈卒缩在案前,甲缝里还淌着泥水,他哆嗦着说:"柳将军......杀了管粮的王参军,只因他私放了五升米......"
"五升米。"杨烈指尖叩案,案上《破城策》"用间"条下已积了半寸批注,"传我令,将王参军之子从俘营接来,让他在壕边哭喊'还我爹爹'——此'夺心'。"
秦岳披甲入,甲叶上霜花簌簌落:"将军,内城西北角有异动,似在筑瓮城。"
"柳承宗想'藏锋'。"杨烈取令箭,"顾长风带三千人,在东南角筑望楼,高过内城——他藏,我便让他藏不住。"
(内城帅府·卯时)
柳承宗对着城防图发呆,图上西北角被朱笔圈了三重。偏将捧来昨夜的伤亡册,册页上"逃兵十七人"的字迹被泪洇得模糊。
"十七人?"柳承宗掷图,墨砚坠地,青黑溅满靴面,"传我令,逃兵家小全捆至城头,每日鞭笞三次——看谁还敢逃!"
偏将迟疑:"将军,昨日王参军之事已让士卒寒心......"
"寒心?"柳承宗拔剑劈向烛台,火星溅上案,"城破时,满门抄斩才叫寒心!"令亲卫,"将邹军泅水卒的尸身吊在旗杆上,曝尸三日——他敢来,我便让他看同伴的下场!"
(壕边·辰时)
王参军之子被邹军护在壕边,稚声哭喊震得冰面发颤。内城城头,被捆的逃兵家小闻声哭嚎,与稚声相和。守卒们握矛的手渐松,有个老兵忽然跪地,额头撞砖如捣蒜:"将军,放了他们吧......"
柳承宗在城楼见此景,弓弦忽响,一箭射穿老兵咽喉:"再哭者,同罪!"
(东南角望楼·巳时)
顾长风督卒筑楼,楼已三丈高。哨卒从楼顶下来,报:"内城西北角果然在筑瓮城,守卒多是伤兵,夯土都摇摇晃晃。"
"柳承宗'分兵'了。"顾长风令士卒,"望楼上多挂邹军大旗,让城上看得真切——此'势压'。"
(内城西北角·午时)
柳云拄枪督卒筑瓮城,伤臂缠着渗血的布条。"少将军,望楼太高,咱们的动静全被看了去。"一个断耳卒喘着说,夯土的石杵在他手中摇如摆锤。
柳云望着东南角的邹军大旗,齿咬得出血:"父亲是想让我当诱饵......"忽闻壕边哭喊,抬头见城头吊着逃兵家小,忽然将枪掷地,"停筑!"
"少将军!"断耳卒惊。
"筑了也守不住。"柳云惨笑,"不如省点力气......"话未毕,城头一箭射来,擦着他耳畔钉入土中——是柳承宗的示警。
(邹军壕边·未时)
杨烈见内城守卒多垂首,对秦岳道:"柳承宗'和'已尽。"令庖厨,"蒸三千个白面馒头,抛过壕去——只给穿民服的。"
秦岳曰:"兵法云'安民为上',可士卒若抢......"
"抢才好。"杨烈指向内城,"军民相抢,才是真乱。"令降卒在壕边喊,"邹军有粮,降者管饱!"
(内城街巷·申时)
馒头坠地如飞雪,百姓与士卒疯抢成一团。一个老妇被踩断腿,抱着半个馒头哭:"我儿在西门守城,他也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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