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父亲擦着手,“前阵子听采药的说,青岚山那边不太平,好像是山里的妖兽闯了祸,不少狼族都往镇上来了。只是镇上大多人怕异族,估计没少受排挤。”他看着锅里翻腾的姜汤,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今晚就让他们好好歇着吧。”
昭临端着热姜汤走进客房时,气氛有些沉闷。戴眼镜的少年正帮女人擦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冷硬的外表。男人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雨幕,背影在油灯下显得有些落寞。而那个小狼人,还缩在墙角,手里攥着那块没吃完的姜饼,狼耳警惕地竖着,像是怕被突然打扰。
“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昭临把碗递过去,先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接过碗时指尖微微发抖,低声说了句“谢谢”,狼耳轻轻动了动,带着一丝放松。戴眼镜的少年朝她点了点头,接过第二碗汤,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些。
轮到小狼人的时候,昭临特意把碗递得近了些。他犹豫了一下,才慢慢伸出手,指尖碰到碗壁时猛地缩了缩,像是被烫到,随即又飞快抱住碗,把脸埋在碗沿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狼尾在身后悄悄晃了晃,又立刻绷紧,像是怕被发现。
“我叫昭临,你们呢?”昭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主动打破沉默。
男人转过身,声音比刚才沉稳些:“我叫墨岩,这是我妻子月芙。”他指了指戴眼镜的少年,“这是大儿子封无赦,小的叫云朗。”
“云朗。”昭临轻声念了遍这个名字,目光落在小狼人身上。他像是被点名吓到,喝汤的动作顿了顿,狼耳尖微微泛红,飞快地低下头,把脸埋得更深了。
封无赦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冒昧打扰,实在是雨太大,孩子淋了雨有些发烧,我们才不得已上门求助。等雨停了我们就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说什么麻烦。”昭临笑了笑,“这天气赶路太危险,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客房有两张床,够你们住的。我去拿点退烧药,云朗是不是不舒服?”
提到云朗,月芙的脸色担忧起来:“早上就有点烧,淋了雨估计更严重了。”她摸了摸云朗的额头,心疼地说,“烧得更厉害了。”
云朗摇摇头,小声说:“不难受……”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是在逞强。
昭临起身往外走:“我去拿药,你们先烤烤衣服,火盆里加了新炭,别冻着。”她走到门口时,听见月芙轻声责备云朗:“都烧糊涂了还嘴硬,刚才在雨里就不该跑那么快追兔子……”
原来刚才淋雨是因为追兔子?昭临忍不住笑了笑,这小狼人看着胆小,居然还敢在暴雨里追兔子。她从药房拿来退烧药,是爷爷留下的草药制成的药丸,专治风寒发烧。回到客房时,云朗正靠在月芙怀里,脸色有些苍白,浅棕色的狼耳耷拉着,没了刚才的警惕,只剩下疲惫。
“把药吃了吧,很快就不烧了。”昭临把药丸递过去,还拿了块姜饼,“就着饼吃,不苦。”
云朗看着药丸皱了皱眉,显然是怕苦,却还是乖乖张开嘴,月芙把药丸塞进他嘴里,他连忙咬了口姜饼,狼耳瞬间舒展开来,像是尝到了甜味。昭临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觉得这小狼人其实也没那么怕生,只是慢热而已。
雨渐渐小了些,从倾盆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在屋檐上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墨岩和封无赦去收拾淋湿的行李,月芙靠在床边陪着云朗,轻声哼着狼族的歌谣,调子轻柔得像晚风。昭临坐在火盆边添炭,看着跳跃的火苗,听着远处隐约的雷声,突然觉得这个暴雨夜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昭临姑娘,”封无赦走过来,手里拿着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狼头图案,“这是我们狼族的信物,算是今晚的住宿费,你收下。”
“不用了。”昭临摆摆手,“就是借个地方避雨,不用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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