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刚好,泡个温水药浴吧,李先生说的,对化瘀有好处。”颜薷薷浣见他醒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小心地搀扶他坐起。药浴的水温适宜,加入了剩下的药汁,颜色深红。
在颜薷薷浣的坚持和帮助下,路桥卿小心地坐入浴桶中,让温热的药水浸润着伤处,疲惫的身躯得到了极大的舒缓。颜薷薷浣则坐在桶边,不时用手试试水温,确保不会变凉。
泡了小半个时辰后,路桥卿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颜薷浣拿来一套干净的、质地上乘的内衫和柔软的外袍,想要帮他穿上。
“不必劳烦帝姬阁下,”路桥卿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声音低沉但清晰,“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他动作虽慢,带着伤后的僵硬,却坚持自己接过衣服,背对着她,一件件穿好。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独立和不愿过多依赖他人的习惯。
颜薷浣看着他略显笨拙却固执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终没再坚持。
待他穿好,她便扶着他回到那张临窗的牧床躺下。
“你再好好休息,多晒晒太阳,我去去就来。”
她为其掖好被角,自己则躺回到里间那张宽大柔软的寝床上。
然而她辗转反侧,一会儿拿起枕边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会儿又坐起身,对着梳妆台的菱花镜,心不在焉地梳理着微乱的鬓发。
这样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边那张窄榻上熟睡的身影。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外间,站在榻边,凝视了他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转身悄悄离开了寝殿。
当暮色四合,宫灯次第亮起时,路桥卿准时醒了过来。
几乎在他睁眼的瞬间,殿门被轻轻推开,颜薷浣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了进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明媚笑容,正和蓝邻可小声说着什么,语调轻快。
“你醒了!”她快步走到榻边,俯身关切地看着他,“感觉如何?还有哪里特别不适吗?”不等他回答,她便迫不及待地宣布,“事情都解决了!”
路桥卿微微蹙眉,眼中带着询问。
“哼!”颜薷浣撅起嘴,带着一丝娇憨的怒气。
“那个户监司简直昏聩!宫廷官员的记录和普通民籍是分开存放的,他们居然连这都搞不清楚,就在你名下查无记录?简直是荒谬!我把顾政辅大人请来了,他是最近提拔的负责监察百官的辅政大臣,位高权重,他亲自过问,把那个糊涂主官狠狠训斥了一顿!还有那个打你的恶卒。
”她眼中闪过一丝解气的光芒,“打了整整七十脊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用私刑!委屈你了,路百原。”她说着,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心疼。
路桥卿闻言,撑着身体就要起身下榻行礼:“谢帝姬阁下为我主持公道……”
“哎!别动!”颜薷薷浣连忙按住他,语气带着嗔怪。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你安全了,伤也在好,我能再见到你好好的,就是最大的开心。”
她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温柔,“天都黑了,你伤还没好利索,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明天养足精神再做打算,好吗?”
路桥卿看着她眼中真切的关怀和期待,沉默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有劳帝姬阁下。”
颜薷薷浣立刻笑逐颜开:“蓝邻可,带路公子去暖阁歇息!”她指给路桥卿的,是紧邻她主殿的一间精致厢房。
蓝邻可引着路桥卿来到东暖阁。推开门,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房间宽敞雅致,陈设虽不及帝姬寝殿奢华,却也极尽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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