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月亮好清楚!”她说着,竟单手一撑窗台,灵巧地翻身坐到了窗外的屋檐上!一双腿悬在屋檐外,轻轻晃荡着。
“当心!”路桥卿一惊,话刚出口,人已跟着翻了出去,稳稳地坐在了她身边。屋顶的瓦片带着夜露的微凉。
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却也并未再责备。
颜薷薷浣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舔着手中的糖羊,仰头望向天穹。
今夜是云顶节,天公作美,一轮皎洁的满月高悬,清辉如水银泻地,洒满宫阙楼台,远处的市井灯火也如繁星点点。微风拂过,带来隐约的丝竹和笑语。
此情此景,路桥卿心中也被这宁静与辽阔触动,望着明月与万家灯火,略一沉吟,清朗的声音便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流淌开来,带着古雅的韵律:
月出皎兮,云顶峨兮,庶民萃止,笑语熙兮。日之夕矣,星渐稀兮。 炬火明兮,众未归兮,有渌水兮,绕其麓兮。有嘉木兮,荫其族兮。老耋倚兮,童子逐兮。清辉洒兮,乐无斁兮。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穿透夜空的沉静力量,描绘出一幅月下人间安乐祥和的画卷。
诗中既有对自然美景的赞叹也有对节日盛况和百姓的刻画最后升华至月辉普照、其乐融融的圆满意境。
“好!”颜薷浣听得眼睛发亮,咬着糖,用力地鼓起掌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和毫不掩饰的崇拜,“太棒了百原!写得太好了!”
她的掌声和赞扬声刚落,身后却传来了另一道带着赞叹的声音:“妙!妙哉!”
两人回头,只见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位身着青衫、气质儒雅的年轻书生。
他显然是被楼下的吟诵声吸引下来的。
书生快步走近,对着路桥卿郑重作揖:“这位兄台高才!此诗应景应情,古朴雅正,直追小雅之风!在下冒昧,可否容我抄录一份,以作珍藏赏玩?”
路桥卿起身回礼,态度谦和:“兄台过誉了。请便。”
书生大喜,立刻从随身携带的书囊中取出一张泛着淡黄色的上等桑皮纸,又拿出笔墨。
他寻了处平整的地面,也不顾仪态,直接席地而坐,将纸铺开,然后凝神提笔,蘸饱了墨,手腕悬腕运力,一行行清雅遒劲、流畅如水的行书便落在了纸上。
他写得极快,却一丝不苟,将整首诗完整地誊抄了下来。
抄毕,书生双手将纸捧起,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递给路桥卿:“兄台请看,可有谬误?”
路桥卿接过细看,点头赞道:“兄台书法飘逸洒脱,行云流水,好字。”
书生谦逊一笑:“兄台谬赞。不知…不知在下可否将此诗抄本稍作传阅?定会注明为兄台所作。”他眼中带着恳切和欣赏。
路桥卿对此不甚在意,颔首道:“无妨。”
书生如获至宝,再次道谢,小心地将抄好的诗稿吹干、收好,又对路桥卿和颜薷浣行了一礼,才满面春风地转身下楼去了。
小插曲过后,屋檐上又只剩下两人。明月当空,清风徐来。
颜薷浣心情极好,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快化掉的糖羊,一边兴致勃勃地跟路桥卿说着宫里的趣事,憧憬着以后要和他去哪里玩。
路桥卿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月光温柔地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深邃的眼眸中映着月光,也映着身边巧笑倩兮的少女。
在颜薷浣又一次被自己逗笑,他的唇角,也终于在今晚,第二次、清晰地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行至残局,红方虽多一马,黑棋双卒却已逼至九宫。
书生忽展袖拂枰,炮二退四回防肋道——此招看似退守,实为“担子炮”筑起铁壁,掩护边卒直捣黄龙。
路桥卿急调回防,黑卒却如附骨之疽连进两步,终成“二鬼拍门”死局:红帅被双卒钉死宫心,纵有车马在外亦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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