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中只剩下煞气翻涌的细微声响和路桥卿粗重的喘息。
良久。
“看到了什么?”墨水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听不出情绪。
路桥卿喘息稍定,哑声道:“池底……有东西在动。煞气……比往日暴戾。”他顿了顿,如实补充,“分神时,那东西……偷袭。”
墨水心沉默片刻,青玉面具微微转动,似乎再次审视那几滴暗金血珠。
“曜目……”她低语,声音极轻,仿佛只是念出一个古老的词,“路家血脉,果然……”
后面的话,消散在煞气的低鸣中。
她不再看路桥卿,转身走向那翻腾的荆棘池。青羽拂尘抬起,对着池中轻轻一挥。
不见光华大作,却有一股无形的、浩瀚如渊的威压笼罩而下。池中原本翻腾不安的煞气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按下,瞬间变得死寂,连那些细小的尖刺都停止了扭动,凝固如墨色的冰雕。
整个静室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安静。
墨水心站在池边,青衫墨玉,与这凝固的煞气池融为一体,仿佛亘古存在的镇石。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一字。”她的声音传来,冰冷如墨玉,“涂盏茶受罚后,自会回边院。你,伤愈之前,不必再来值守。”
路桥卿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体内残留的磅礴灵力和被强行压下的虚弱,看着那静立池边的青色身影,又瞥了一眼池边那几滴格格不入的暗金血点。
墨玉阁的秘密,荆棘池下的东西,还有这“曜目”和“路家血脉”……重重迷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压在他面前。那五十真石的酬劳和五分贡献值,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弟子……遵命。”声音在死寂的静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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