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惊喜 (2-2)

温悦没听清，直起身时撞进他眼里。他的目光亮得很，像揉了把刚才炸开的星火，落在她脸上，带着点不加掩饰的热。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往厨房走：“渴不渴？给你倒杯水。”

玻璃杯碰到桌面的声响刚落，周皓宇突然从身后凑过来，手里举着个小小的红绒盒子：“差点忘了，新年礼物。”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银色的星星吊坠，链条细得像根银线。“上次逛街看见的，”他挠挠头，耳尖有点红，“觉得你戴会好看。”

温悦捏着吊坠的指尖有点麻。她想起上个月和江月逛街，在饰品店门口多看了两眼星星项链，当时周皓宇跟在后面接电话，原以为他根本没注意。

“太贵重了吧。”她想推回去，却被他按住手。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毛衣渗过来，像团暖烘烘的火。

“不贵，压岁钱买的。”他说得飞快，眼睛瞟向窗外，“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正僵持着，窗外又炸开一串烟花，金红色的光涌进厨房，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得很近。温悦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松了手：“算你厉害。”

周皓宇立刻笑起来，伸手要帮她戴项链，指尖刚碰到她后颈，就被她拍开：“我自己来。”

她转身对着冰箱门的反光扣链条，听见他在身后说：“温悦，新年愿望许了吗？”

“许了。”她把头发拢到耳后，吊坠在锁骨处闪了闪，“不告诉你。”

“我猜是考上想去的大学。”周皓宇凑过来，肩膀几乎贴着她的，“那我祝你愿望成真。”

温悦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他下巴。他的睫毛很长，被灯光照得泛着浅金，呼吸里带着点刚吃的奶糖味，甜甜的。她猛地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餐椅，发出“哐当”一声。

“你干嘛？”她手忙脚乱地扶着椅子，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没干嘛。”周皓宇直起身，假装整理衣服，指尖却在刚才碰到她后颈的地方蹭了蹭，“就是觉得……你今天挺好看的。”

窗外的烟花渐渐稀了，只剩下远处零星的噼啪声。客厅的挂钟滴答走着，桌上的糖果纸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温悦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新年，好像真的和往年不一样了。

她抱着水杯往沙发走，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时，见周皓宇正把那枚没戴的吊坠小心地放回盒子里，收进自己的外套内袋，动作轻得像在藏什么宝贝。

“睡了。”温悦把水杯塞进他手里，转身往卧室走，“明天六点就得起来包饺子，起不来我掀你被子。”

“知道啦。”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笑意，“晚安，温小悦。”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温悦靠在门板上，摸了摸颈间的星星吊坠。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像有团暖意在心里慢慢漾开。窗外的烟花彻底停了，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客厅里隐约传来的、他哼着跑调的新年歌，一起融进了这安静又热闹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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