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立于营帐之外,凛冽的寒风卷着关内的焦躁气息扑面而来。关墙之内,中毒士兵的呻吟与营卒们压抑的议论交织,人心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他紧蹙的眉头间凝着寒霜,目光扫过那些面色青紫的士兵,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腰间佩剑——寻找解药的小队已逾时限,每一刻流逝的光阴,都在将这些生命推向深渊。
“将军,不能再等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凌渊转身,见苏羽正扶着营帐门帘缓步走出。他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藏着不肯熄灭的坚定。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逞什么强?”凌渊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苏羽轻轻推开他的手,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眼下是军心溃散的关头,哪有功夫顾忌这些?当务之急是稳住人心,另寻生机。”
两人快步返回中军帐,传令召集众将领议事。帐内烛火摇曳,映得将领们的脸庞个个凝重如铁。一名副将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忧色:“将军,敌军若趁此时机突袭,我军既要应对毒患又要御敌,腹背受敌之下,恐怕……”
凌渊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沉声道:“雁门关是大盛的屏障,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守住!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攥在手里!”
“将军说得是。”苏羽接过话头,目光在众将脸上逡巡,“敌军投毒之后,必定认定我军已自顾不暇,防御定然松懈。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
凌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哦?你有何计策?”
“让士兵们佯装毒势蔓延,个个虚弱不堪,连城楼巡逻都减至稀疏。”苏羽缓缓道来,语气沉稳,“敌军见我军防备空虚,定会大举来攻。届时我们设下埋伏,趁其不备全力反击,或许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凌渊沉思片刻,指尖在桌案上重重一叩:“此计虽险,但眼下已是破局的唯一胜算。只是解毒之事,绝不能停下。”
军令既出,雁门关内迅速布下迷阵。中毒的士兵被安排在营前“奄奄一息”,未中毒的将士也皆作病态,步履蹒跚。城楼上旌旗歪斜,巡逻的身影稀稀拉拉,整座关隘看上去已如风中残烛,只待敌军轻轻一推便会倾颓。
消息很快传到敌营,赫连雄看着探子呈上的密报,顿时抚掌大笑,震得帐内烛火噼啪作响:“好!大盛朝果然中了我的毒计!传令下去,三更造饭,五更攻城,今日定要踏平雁门关,活捉凌渊!”
而在千里之外的极寒雪域,寻找草药的小队正与死神搏斗。阿勇带领的小队已在雪山中跋涉数日,刺骨的寒风如钢刀般刮过脸颊,留下一道道通红的痕迹,靴底的冰碴子早已冻成了硬块。
“队长,这鬼地方连飞鸟都不来,真能有解药吗?”一名年轻士兵冻得嘴唇发紫,说话时牙齿不住打颤。
阿勇抹去脸上的雪沫,目光坚定地望向更深处的雪峰:“将军和苏公子还在等我们,弟兄们的命还攥在咱们手里,就算挖遍这雪山,也得把草药找出来!”
队伍继续在没膝的积雪中前行,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垂直的冰崖,如刀削斧劈般直插云霄,崖壁上覆着厚厚的冰层,反射着刺目的寒光。阿勇盯着冰崖边缘隐约可见的植被痕迹,咬了咬牙:“跟我爬上去,解药说不定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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